眼下这种情况,尹怀牧没法戴戒指,才取了下来。他垂眸对我道歉,我连连摇头:“不要紧,我能理解,戒指我就先帮你收起来。”
如果是这种不得已的原因,我心里释然多了。
我打算将戒指收进盒子里,尹怀牧却拦住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间:“手上暂时戴不了,但我可以挂在这儿。”
一股热流涌进心窝,温柔的人是人间宝藏,温柔的狗亦是。
虽然尹怀牧外表看着冷峻淡漠,骨子里却温柔细腻,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顾虑到了我的感觉,怕我失落,不想我受委屈。
我笑了笑,再次向他确认后,就找了条链子串起婚戒。
不知为何,我的耳朵不由地发烫泛红,七年前的婚礼上,我俩交换对戒,我亲手为他套上戒指,如今又小心郑重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尽管中间隔了七年,但这两次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神圣浪漫的仪式。
我妈煲了排骨汤,买了狗粮和罐头,当晚她来医院见了尹怀牧后,赶紧找我单独谈话:“娇花啊,你该不会真把牧牧当宠物狗养了吧?”
我:“……”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般狗狗们的脖子上戴着项圈,有铃铛装饰,结果我现在也给尹怀牧挂了东西,不过是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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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了身子,我的尾巴也终于能收放自如,随心变化,平常维持人形没啥问题了。可是尹怀牧现在不仅身后有尾巴,双手也成了爪子,根本不便于外出见人。
哪怕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前来,他也说自己身体不适,只能盖着被子遮掩,躺在病床上继续装病。
至于想来探病的圈内好友,与他常合作的制片人与导演,他后援会的几个大粉头等等,尹怀牧也只能找理由婉拒,避而不见。
录制了快半年的野外真人秀结束,我近期并无活动行程,倒也不急着出院。我更想留在尹怀牧身边,多多陪伴照顾他。
尹怀牧如今做什么都不方便,动作缓慢,我就在旁随时伺候着,亲自喂他吃饭,帮他洗头发擦身体,当然也会梳理他漂亮的长尾巴,梳毛修毛剪指甲……总之他的方方面面,我都仔仔细细地照料着。
尹怀牧一开始不好意思,有些拘谨别扭,但渐渐的,也就放松了。他全程都很顺从配合,乖得总让我想揉他脑袋,摸尾巴,撸全身,可这样太像一个变态了,我必须冷静克制。
“这些天实在麻烦你了,泰先生,非常感激。”
尹怀牧的教养相当好,说话做事也都温和礼貌,但毕竟失忆了,和我之间也一直有些距离感。
“我们都结婚七年了,这都是我该做的。”我一笑而过,“尹怀牧,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了,但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你也可以试着重新认识我,我的名字是……”
如同十几年前初见,我向他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道,“泰瑾,泰山的‘泰’,瑾瑜的‘瑾’。我爸妈说了,是希望我这一生能稳重如山,遇人遇事都不骄不躁,也时刻抱有美好的品德。”
“很棒的寓意。”尹怀牧扬唇笑了笑,轻轻与我握手,“等我全都好了 ,泰瑾,换我来照顾你。”
闻言,我心头颤了颤。
尹怀牧出道以来,拍了很多部戏,同样也演绎了各种各样,性格迥异的角色,他从路人炮灰,演到了主角,也上了大荧幕,在各大电影节上屡次获奖。
但从剧中脱离出来,现实中的他,从不会说多么浪漫的情话,刻意讨人欢心。他每次不经意间说的话,朴实无华,却字字真挚,也每每都能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