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轻轻的酌了一口,给了两个红包后又开始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倒是陆老爷满意的点点头,叫了一声好,一脸慈爱的说道“决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又已成家,也该想想立业了。”
陆决明听此嗤笑不已,当时陆决明父亲意外身亡,陆老爷丝毫不念及兄弟情分,不顾嫡长之别,以陆决明年幼为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之势将整个陆家掌握在手中。
可怜陆决明当时只有十岁,哪里能斗得过有陆老夫人和外家王氏的帮衬,眼睁睁的看着陆老爷,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家主抢了去,而族里也认为当时的陆决明年幼,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握陆家,都默认了陆老爷掌家。
从此,就开始陆决明兄妹俩的噩梦之路,从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子,一下子沦为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陆夫人也帮腔,夹枪带棒的将陆决明贬的一无是处,“是啊,决明,你二叔说的没错,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男人成了家,就该立业了,你也该把你那不三不四的事情放一放了。说的好听了是讼师,替官爷办事,说的不好听啊,就是个臭笔杆子,能干多大事儿,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现在你也成家了,也要想想以后,总不能让你媳妇跟着你吃了上顿没下顿吧。”
“是,侄儿谨记。”陆决明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冷意,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原主是和聪明的,又有过目不忘之能,可惜命运多舛,爹死了以后举目无亲,寄人篱下,围绕在身边的除了妹妹陆商枝外,都是想要吸他的血,啃他的骨头的豺狼虎豹,尽管他已经万分小心,时时防备,处处提防,却还是着了道。
八年前,陆老爷忌惮陆决明的聪慧,害怕陆决明长大后,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陆家再次夺走,他曾想过将死毒傻,但是碍于名声无法下手,只好另辟奇径。
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一个臭名远扬的酸腐书生,整日给陆决明灌输读书、科举、功名、光宗耀祖的思想,又不着痕迹的引导陆决明发现读书为了科举,科举为了做官,做官为了替百姓查案申冤,那还不如直接做个讼师,讼师和县官一样,都是为民请命的,还省了考科举的时间。
陆决明虽然有心提防,但到底年龄还小,又被父亲保护的很好,没经过苦难,在六年如一日的洗脑下,还是被陆老爷算计成功了。
陆决明真的养成了刻板执拗的性子,一心想成为一个名流千古的讼师,所幸的是对陆商枝的疼爱一点没变。
而这次陆决明之所以会昏厥过去,也是因为一桩案子。
陆决明当时受了风寒,对方的讼师又舌灿莲花,口舌如簧,陆决明辩之不过,加之感染风寒气血两虚,一气之下竟急火攻心,当场昏厥了过去。
陆老夫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高堂,见所有人都说完话了才掀开眼皮,神色淡漠的朝陆决明看来,既不遮遮掩掩,也不东拉西扯的做铺垫,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大家的,既然你已经成亲了,那么把家也分一分吧。老身年纪大了,没多少精力来管理你们小辈的事情。”
“奶奶,不可。”最先说话的人记不是陆老爷,也不是王夫人,更不是陆决明,而是已经开始打理生意的陆白术。
陆白术慌忙阻止,他爹是记在奶奶名下的,也勉强算是嫡子,也能继承陆家,可那是建立在他们陆家,没有正经嫡子的情况下,记在主母名下的嫡子比起正经嫡子来,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陆决明这个正经嫡子还在,分家肯定要拿大头,他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一直将陆家视为己有,怎么会愿意平白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