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啊,其实,你可以轻一些的。”陆决明呆若木鸡,看着碎成三瓣的衣服,又看了看青黛,他喉头动了动,才艰难的说道。这力道,要是在他身上上手,会不会被大卸八块。
青黛想了想,说道“轻一点,可以。不过相公,你这是准备去唱什么戏呀难不成要上戏台子也不对呀,唱戏的戏服也不是这样的。”
青黛拿着剩下的三分之一上下瞅了瞅,这不就是平日里的常服吗,哪里像那花花绿绿的戏服啊。青黛摇摇头,想不通,想不通。
陆决明此时正拿着一件破旧的中衣,上面打了好几个丁补,见青黛冥思苦想不得要领的说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现在你也过来帮我找找,看看是不是有一件明黄色的衣服。”
这个世界与他原来的世界习俗差异不大,明黄色的料子主要是用来做寿衣的,不过在孝布不够用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做孝衣,只是并非主流,不得重视,是以多用在下人身上,但是偏偏给陆决明准备了这样一套衣服。
青黛见陆决明拿着打丁补的衣服,突然一阵明悟,坏笑着几步跑过去,“相公,你好坏,居然想在外人面前卖惨来坑老夫人他们,你不是你从不说假话的吗”
陆决明也不在意青黛的揭短,义正言辞反驳道“这叫此一时彼一时,而且我这也不算是卖惨,因为我们本来就很惨,对不对”
“对对对,相公说的都对。”很惨到差点将老夫人气死,险些将那几个仆人吓破胆,不过
“相公,刚才你也不是真的要把那几个下人送去见官吧”
“没错。”那几个仆人中有家生子,也有买来的,不过他们的卖身契都在陆老夫人和王夫人手中,以陆老夫人和王夫人对府里的把持度,只怕还没走出府就被拦下来。他这么做,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这么不经吓。
“那你还叫秋落”
“这叫兵不厌诈,要是他们心里没鬼,就是去县衙走一趟又如何好了,别贫嘴了,快过来帮我找找吧。”这一堆破衣服,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好吧。”青黛手上不停,问道“相公,你找那衣服做什么难不成要穿着它去见老夫人”
青黛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陆决明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你说的没错,陆家家贫,没有多余的闲钱为我准备衣物,只能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了。”
“哈哈哈,相公,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夫人,她人都还没死呢,你就在她面前穿孝衣。”这几天青黛也在老夫人那里受了不少气,还不能发出来,只能自己憋着,别提多窝火了,现在见相公这么折腾老夫人,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可是想到枝儿拿走的那张纸条,她又有些担心,“相公,万一楼知县来了,以为你穿给他看的,很介意不帮你了怎么办”
“这点你就放心吧,等到明日,只要他来,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会介意的。”
“那万一楼知县不来怎么”
这倒是一个问题,一个是商贾世家,一个勋贵世家,几乎没有交集。一个嫌弃对方为富不仁,满身铜臭味,另一个嫌弃对方汲汲营营,为前途卑躬屈膝,谁也看不上谁。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陆家虽在郯城,可也在楼知县所辖范围内,而陆家这笔烂账,在整个郯城内,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再加上枝儿将老夫人说的那番话放出去,楼知县身为一方父母官,为人也正直通透,再加上那张纸条,自然知道陆决明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要他去当一个见证,只要有楼知县在,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来,陆老夫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