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前殿就是了。”
唐贤牵了牵马,道“我找元一主持。”
和尚神色怪异道“此地是有元一不错,但他并非主持,施主可是记错了”
唐贤一路走来就觉得奇怪,此时更加奇怪了“那元一大师何在”
和尚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不好意思道“当不得大师一词,在下就是元一,而且这寺里再没有别人叫这法号了。”
唐贤道“那你师父可是普清大师另有师兄四人”
和尚新奇道“施主如何知道的”
唐贤再问了一句“此时是西洲历多少年”
和尚道“西洲五百九八年。”
离他遇见白子行的那年,足足早了五十年。
唐贤仔仔细细瞧了瞧他的脸,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和尚不明所以“施主怎么了可是元一脸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唐贤感叹道“我一贯知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可到你身上称他是屠龙刀都不为过,节哀顺变。”
岁月是把屠龙刀,屠尽万物苍生。
瞧瞧青葱岁月之时多俊俏一和尚,怎么以后就变成那副长耳肥脸的模样了他当真是一点都没认出来,这是年轻时候的师兄。
和尚
唐贤告别了年轻的师兄,又往魔宗走去。
五十年,于修真之人不过眨眼瞬间。
算算时间,他那小徒弟,今年应该才不过几岁。他和余长鸣一战,只后悔没能早些陪在白子行身边,如今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小白白,师父父来找你啦。
然后等他差不多走到魔宗的时候,一个小萝卜头突然扑到了他的腿上,一把抱住不放,边哭边道“阿爹你终于来接长鸣了”
唐贤立马否认道“你认错人了。”
等一等,长鸣
我嘞个去,余长鸣
他低头扯开腿部挂件,只见余长鸣抹了一把眼泪,从脖子里拿出一个玉坠,再扯了扯唐贤腰间的坠子“阿爹你看,你给长鸣的玉坠,和阿爹的一模一样,长鸣一直都带在身边。”
自然是一样的,傻孩子,这俩玉坠都是你的。
他如今是回到过去,占了余长鸣的肉身,然后被误认成了余长鸣他爹。
唐贤不禁再次感叹,这世界真的特别好玩,他要被玩死了。
他还没有讲话,余长鸣便拉着他的手拐到一个小巷子里。
一进那巷子,便凉凉吹来一阵阴风。一人高的墙面掩去了本就在乌云里垂死挣扎阳光,小孩干干瘦瘦的身影便埋在这吞人的阴暗之中。
余长鸣招招手。
小孩拎了一木桶的溲水,抬不起手,只好抬眼看他,眼睛里,似是映出一片碧空如洗。
余长鸣拉着唐贤走进了几步“阿九阿九,你看我爹来接我了”
小孩愣了愣,把眼神从余长鸣身上移到了唐贤身上,再重新回到余长鸣身上,点了点头。
余长鸣的阿九,他的小徒弟白子行。
年幼的白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