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事?”
“不,齐博士是我请来的。”
贺川循声抬头,诧异道:“母亲?”
“伯母好。”季舒阳喜欢贺川母亲头上美丽的鹿角,忍不住嘚啵嘚地跑过去,而一直藏在贺川口袋里的小绵羊见状,悄咪咪地爬出来,趁着他转身的刹那,蹦跶着抓住他的衣摆,摇摇晃晃地跌进了熟悉的口袋。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只有齐司明和贺川看见。
齐司明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狭长的眼睛眯起,半晌突然恨恨地盯着贺川,像是要用眼睛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季舒阳对身后的暗流汹涌一无所知,他亲近草食性兽人,所以对贺川的母亲很有好感,又因为不了解齐司明在城里的工作,便好奇道:“伯母,你认识司明哥哥?”
贺川的母亲笑着点头:“嗯,齐博士是研究精神暴动的专家,我有些事情想向他咨询,你和他很熟吗?”
“阳阳是我的远房表弟。”生怕季舒阳露馅,齐司明抢着回答,“我工作太忙很少能见到他,所以刚刚有些激动。”
远房表弟?
季舒阳微微怔住,他虽然单纯,但不笨,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齐司明的用意:为了不让他暴露身份,早已在城市里站稳脚跟的兔子先生正在为他编造新的身份。
当然这话贺川是肯定不信的,齐司明在帝国的实验室工作了这么多年,如果有亲戚或者家属,他作为帝国的元帅会不知道?
再看看季舒阳对齐司明的依赖程度,贺大元帅心里酸溜溜的,脑补出了一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剧情,而他自己呢?是乘隙而入,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贺川震惊了,狼耳朵都冒了出来。
另一头齐司明本来就看贺川不爽,等看见季舒阳小小的绵羊时,眼神简直是毫不遮掩的排斥了。贺川是何许人?能当上元帅感知自然敏感,于是一来二去误会更深,觉得齐司明的眼神明晃晃地传达着一个思想——别动那只小绵羊。
事实上,贺川理解得稍微有些偏差,但大体上来说吧……没毛病,因为齐司明真是这么想的。
因为什么呢?
因为草食性兽人只有在和食肉兽人结合以后,精神体才会出现。没错就是那只忽然出现的小小的绵羊。于是齐司明理所当然地将贺川当成了那个睡了他家小弟弟的大灰狼。
装成狐狸在帝国实验室混得风生水起的兔子先生头一回感受到了危机,吃饭前终于找到机会把季舒阳拉到角落里盘问,哪晓得这只傻啦吧唧的小绵羊扭捏道:“不是的,我……我忘记那个兽人的脸了。”
齐司明:“?”
季舒阳红着脸把发生的事说了,临了还为贺川说话:“贺先生是个好狼人,他帮我隐瞒了身份。”
齐司明:“……”
涨红了脸的季舒阳嘀嘀咕咕地将贺川夸了一通,并表示睡他的兽人绝对不是贺川这个“大好人”,最后才想起来问小绵羊的事:“司明哥哥,精神体到底是什么?”
原本抱着让季舒阳认清一夜情对象是帝国混蛋元帅的齐司明一下子卡壳了。按照季舒阳的说法,人家贺川完全是因为贺小山才和他扯上关系的,不可能是一夜情对象,齐司明就算跟贺川不对付,也不能拿这种事诋毁人家。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连精神体都被睡出来了,总不能让他的小绵羊弟弟吃亏吧?
兔子先生陷入了空前的愤怒,他冷笑着想,别让我逮到那个该死的兽人。
正在客厅里切牛排的贺川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