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捧着高脚杯,望着暗红色的液体出神。
“还能自己走路吗?”贺川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沙哑。
低音炮在季舒阳耳朵内的毛毛上挠了挠,又蹿到心尖上去了。
他心痒难耐,撩起眼皮却只能看见一簇不断闪烁的光。
这家餐厅的光也太亮了,他想,眼睛花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嘛。
“不能。”季舒阳想听那个人说更多的话,软绵绵地撒娇,“我跟你走好不好?”
说着,将脑袋往前伸了伸。
橙黄色的灯光映得季舒阳的脸颊格外白皙,像是失了血色,透出股苍白,让贺川心里源源不断地涌出保护欲。
狼人伸手按住季舒阳的肩膀,制止他的靠近:“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谁呀……”季舒阳乖乖地坐在座位上,抱着酒杯哼哼。
贺川盯着他看了几分钟,忽而笑开了,在贺小山震惊的目光里俯身凑过去,一口咬住了他耷拉着的耳朵尖。
贺小山:!!!
贺小山:妈妈,哥哥耍流氓!!!
就在贺小山想要开口的刹那,贺川忽然斜了他一眼。
小狼崽子瞬间被冻成一根冰棍,动也不敢动。
贺川满意地收回视线,含着季舒阳的耳朵尖轻轻地舔。
迷瞪的季舒阳在听到熟悉的笑声时,福至心灵,抱住贺川的腰:“是你呀!”
贺川:“……嗯?”
不会吧,这就被发现了?
“原来是你。”季舒阳却已经放松下来,扯着贺川的衣领扭来扭去,“那天晚上好舒服,你怎么又来了?”
他把贺川惊了一下,又接住说:“原来喝醉就会遇见你?”
贺川心里一动:“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季舒阳软乎乎地贴在狼人的胸口,“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呢?”
“你就是……你就是上次我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混蛋兽人嘛。”
喝醉的小绵羊完全没了平日的羞涩,觉得热就往贺川的怀里蹭,脸颊在狼人微凉的颈窝里拱来拱去,手也不老实地往凉快的地方伸。贺川眼疾手快地塞了一个高脚杯到他怀里,却不敢再倒酒,只敢给他甜丝丝的果汁。
季舒阳喝了两口不满地嘟囔:“你怎么这样啊?贺先生还给我喝酒呢。”
“我要贺先生……”
“酒呢,酒呢?”
贺川抓住他乱动的手,发现贺小山的注意力已经在刚端上桌的菜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既然季舒阳喝醉就认不住自己,那么……说出真实身份会怎么样呢?
这个做法太冒险了,假如季舒阳的酒忽然醒了,看清他的脸,绝对要生气。那个时候不论贺川怎么解释,都得不到小绵羊的原谅了。
哪个草食兽人希望自己的伴侣是帝国的元帅呢?
说不准哪天就被强制植入芯片了!
即使贺川不这么想,兽人也会这么认为,现在的社会状况根本不给贺川解释的余地。
所以他耍了点小心机,趁着季舒阳喝醉迷糊的时候,旁敲侧击:“如果我说,我是帝国的元帅,你会怎么办?”
捧着高脚杯的季舒阳没听清,他把耳朵贴在贺川的唇边抖抖:“你说什么?”
毛茸茸的触感让贺元帅心驰荡漾,脱口而出:“我是帝国的元帅。”
餐厅里安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