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琦墨挑眉一笑,竟兀自一跃在桥栏上歪坐了下来,将手中银枪向桥中间一横,仰着头斜睨着塔索罗,讥讽道“你便是图吉国主塔索罗吧老子敬你是条汉子,这桥你倒是过还是不过,休要婆婆妈妈”
他竟对一国国主如此放肆,顿时便激怒了整个大军,对面一阵喧闹,接着塔索罗高高抬起了手,冲身后四大将领使了个眼色。
本来塔索罗的目的便是尽快通过北云山,此刻当然不改初衷,不能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便阻了大军前行。
四人接到目光,互望一眼,同时策马向桥上冲去。蔺琦墨却神情不变,只唇角微微挑起,将手中长枪一竖,飞冲迎上。
四人对阵一人,而且蔺琦墨还没有马,这在图吉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但是他们错了,而且很快他们便发现错了
简直便是在眨眼功夫,蔺琦墨自桥栏上跃下,猛然屈膝将长枪直直刺出,这一刺看似简单,然而却蕴藉了无穷力量,狠,准,快,一枪刺入那直冲而来骏马的马腹,马儿冲力太强,竟生生被这一枪之力带起,接着蔺琦墨侧开身子,骤然抽出那长枪,以诡异的姿态送出。
那飞冲而去的第一人已被斜穿咽喉,交错而过,他甚至没能闭上眼睛便直直倒下了马背。
那马儿受了重伤,被枪劲挑过,竟仰面翻去,带着悲鸣的嘶声直直向桥下坠去。
这一切太骇人了,冲来的第二三个人惊骇间却不知死亡已经降临。枪影交错着金甲流光,飞舞间如同一场完美的个人秀,晃的众人一阵眼花,只在终于看清时,发现石桥上眨眼间横七竖八躺了四人,正是自己军中的四名参将。
而那俊美男子,此刻傲然端坐马上,神情桀骜,银枪斜点桥面,滴滴答答正躺着鲜血,而他雪白的披风,竟依旧纤尘不染。
“图吉的勇士哼,不过如此。”
塔索罗望着这一幕,纵使他留了半张脸的络腮胡也能看出此刻他的面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不必塔索罗发令,早已有八人从阵中冲出,杀喊着冲向蔺琦墨。
蔺琦墨也知道,这一场战将会是他一生最为惨烈的一战,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此生的最后一战。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些恶魔过桥,绝对不能
御马飞冲而出,蔺琦墨再次投入了激战之中。这是一场无需公平的战斗,塔索罗的目的是尽快过河,不断有人被蔺琦墨放倒,然而不断有更多的人冲上去围住他。他雪白的披风早已被鲜血染红,分不出哪是敌人的血,哪是自己的。
从以一抵四,到抵八,到抵十六,到抵上百
蔺琦墨死死守在桥头,任凭有多少人冲过来,他的身影依旧稳然,不曾有片刻稍离。此刻的塔索罗已然不知该忌恨眼前这个修罗一般的男子,还是该敬佩他。
可他必须过河,再不欲在此纠缠,塔索罗一个眼神,一排弓弩手齐齐跪地,将森寒的箭头齐齐对准了那个游舞的身影。
一阵震耳欲聋的箭鸣声传来,漫天的箭羽普天盖地向蔺琦墨射去,他却毫不惊慌,御气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一手将银枪舞成光盾,一手抓起一个图吉士兵挡住侧面飞来的箭羽。他的身影移动间,趁着图吉弓弩手交接之际,不断将地下堆积的尸首向后或扔去,或踢去,或以长枪挑飞。
数番箭阵下来,他竟用图吉士兵的尸首生生堵了一道高墙,将马儿桥口堵得严严实实。再一阵箭飞射而来,蔺琦墨朗声大喝,“这就是图吉的雄兵铁骑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身影一纵躲闪在那用尸首堆成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