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若你再在战场出了什么事,可叫我来日怎么面对四郎。”不等罄冉说完,燕奚痕便断然打断她,一脸坚持。
罄冉见他态度强硬,便也未再纠缠这个话题,转念问道“可查出燕然关是怎么破的了如此无声无息,守将王金斗并非玩忽职守的人啊,怎么会出这等事。”
燕奚痕神情渐冷,沉肃道“这事已查清,问题出在王金斗的公子身上。王金斗一脉单传,只此一子,历来溺爱。三年前,王义科看上了一个张姓女子,死活要娶。女子虽出身贫民,但王金斗终熬不住儿子苦苦哀求,娶此张姓女为媳。此女性格开朗,常常在军营走动,关心将士,很得将领们的信任和爱戴。可此次燕然关两万多将士无声无息一夜毙命,问题正出在此女身上。”
罄冉不禁蹙眉,却听燕奚痕又道“我军潜入燕然关的暗探救了几个没有遇难的小兵,经小兵指认,那张姓女子竟是塔索罗的小女儿,图吉公主东亦歌。破关当夜,东亦歌以靠军为名到过所有军营。将士们的膳食被下了药,当夜关门无声无息被打开,后果可想而知,连王金斗一家都没留一人。”
罄冉的心不由失跳,冷声道“好歹毒的计谋,好狠毒的女人。”
燕奚痕抿唇,叹息一声,“是啊,可见这次图吉真是预谋已久,塔素罗连女儿都舍得下,定然是决心奇兵制胜,趁我军不备一举攻下京城。到时候旌国大乱,他的铁骑大军便可趁势驰骋南下,亏得四郎了”
燕奚痕再次叹息,罄冉心里却一阵悲凉。
此时,马车缓缓停下,原来已是到了易府。罄冉下车,府门高阶之下何伯带着众人早已恭候多时,看到罄冉下车,纷纷跪下,神情激动。
罄冉忙笑着扶起何伯,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观众人神情,罄冉心中一暖,一阵感动。
寒暄几句,罄冉领先向府中走去。待上了台阶,目光落在府门上的门匾却是一愣,但见上面赫然两字云府。
罄冉诧异地看向燕奚痕,他却一笑,道“早该换过来了。”
燕奚痕将罄冉安置妥便离开了云府,罄冉望着这里熟悉的一切一时感叹万千。
这夜的月色极好,清辉明照,将院中的一切都映得泛着一层淡淡萤光,本是个美好的夜晚,可罄冉的心却因那人的不在而缺失了一半,每次心跳都带着疼痛。
站在院中望着院角的那片竹林,她更是心痛如绞。
那日在竹林下,她多年来第一次敞开心扉失声哭倒在他的怀里,他静静的陪着她,若长辈一般开导她,一切似就在眼前。
冬竹,郁郁葱葱,和那日别无二致,却已物是人非。罄冉将手缓缓放上小腹,抚摸着那处凸起,越发觉得夜寒冰心,眼眶微酸。
院外脚步声传来,罄冉忙甩了甩头,目光沉静盯向院门。
片刻后,陆赢领着一个男子进来,停在罄冉身前。
“夫人,这便是程岳腾。”
陆赢言罢,那男子已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行礼,“程岳腾拜见夫人。”
罄冉将他唤起,面色平和,问道“你细细和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程岳腾面色沉肃,蹙了下眉终是缓缓道来。
“当时情况紧急,人手又不够。帅爷令马扬和江明到岭上点燃烽火给金州军报信,又令高源、三虎保护夫人撤离,让程志去通知村民离开,便只带我一人下了云北山。帅爷给了我一包药粉,吩咐我以最快速度沿着山谷密林洒上一路。那药粉是帅爷特制的金疮药,我以前用过,知道药粉在阳光下能反射出微弱的光来。心知帅爷是想用此来迷惑敌军,让他们以为那微光是铠甲发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