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终是传言,毕竟这么大的事旌帝和燕奚痕从没明确点明那金甲将军是谁。
当时罄冉是想,若四郎真落在了图吉人的手中。图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反倒会好些,他们定然便不会对他严加看管,这样凭借四郎的能力,自然能逃出。
“王爷此言当真”
“竟果然是他”
“本王岂会戏言当时在马儿河发现了剑影候的佩剑,并且是万将军亲自送回交由本王手中的。可是如此,万将军”燕奚痕沉声道。
万亭记锵然起身,朗声道“正是另外当时陈将军带金州军赶到北云山时,还曾见到了在山峰上点燃烽火报信的两名壮士,他们都是飞翼军旧将。有一人臣还认识,乃飞翼军左郎将江明。”
燕奚痕点头,“之所以先前未曾向大家透露,是为了保护剑影候的安危。本王早已上奏皇兄,封蔺琦墨为我旌国的英义王,皇兄也已拟好圣旨,只是一直没有颁发而已。此次旌国凶险,若无英义王大义,我旌国不堪设想啊。”
见众人面色赧然,罄冉回头盯向方才还大言不惭指责蔺琦墨的那位马大人。
虽是他已面露怯意,罄冉却没有那么好心就此放过他。大步逼近,罄冉冷声讥笑,“本帅早就听闻,马大人一直在力劝皇上与图吉议和。听闻当年马大人在江左帐下时就曾劝说江左王弃左周,而归顺旌国。如今一大把年纪了,又来劝今上对图吉乞和。如大人这般只懂摇头摆尾乞怜投诚之人,还妄谈什么恩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马吉盛顿时被堵的面色难堪,胸口上下起伏,显是气的不轻。
罄冉却再度逼近,连声又道“牲畜尚有知耻之心,懂得遮其丑态,枉尔舔居庙堂,却自揭其短,竟连畜生都不如吗”
她此番话说的何等刻薄,那马大人本就是白发苍苍,年近古稀。罄冉本不欲如此,可他偏往她的伤处说,也只能怨其刻薄在先,才有罄冉反击在后。
被如此辱骂,对方还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妇人,那马大人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岂能安然此刻他倒在座上,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死灰。
罄冉却将目光扫过大殿上神情不一的众人,朗声又道“国家之计,社稷安危,历来要靠有主谋的人。而并非那些夸大其词,无理狡辩之徒如马大人这般终日将大义放在嘴边,临危却只知劝主上投降之辈,本帅实不敢苟同”
她说罢甩袖转身,大步便向自己所在的案席走去。而那马大人一口气憋不过来,竟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仰倒在地,引得大殿上一阵惊慌。
罄冉施施然在位置上落座,冷眸注视着殿上慌乱之状,不置一词。
这夜罄冉回到云府寻寻早已睡去,屋中燃着一灯如豆,窗户上映出蔺琦茹宁和的剪影,她正轻轻的推着小摇床。罄冉在窗前默然站了片刻,这才叹息一声推门而入。
“回来了”
蔺琦茹并未回头,只细语问道。罄冉轻轻迈步,在摇床边蹲下,趴在床沿儿上去看寻寻。
小家伙睡的很沉,粉粉的小脸在灯影下显得更加圆润好看,红红的水水的小嘴巴不时还吧唧几下,异常可爱。罄冉目光一下子便移不开了,眼睛也渐渐有些笑意的湿润。
半响她才眨眨眼睛,轻声道“姐,我怕是不能亲自照顾寻寻了”
蔺琦茹一愣,接着面色黯然地叹息一声。前几日罄冉已和她商量过要上战场一事,她拗不过罄冉已经同意。现在听罄冉这般说,已然明白,只是还是觉得心酸。
哽咽一下,蔺琦茹才拉过罄冉的手,笑道“你放心,寻寻有我在,只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