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恩。对不起,当时脑子一热、脾气一急,也没考虑,就把你拖出来比较了。”
等冷静下来,采薇才意识到,用好朋友跟追求者做对比,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是当时的自己完全是下意识就把那个人跟雁鸿进行了对比——就好像早在心里对比过无数次一样。
“没事,只要你能摆脱掉他就好。”雁鸿完全没有生气。其实当她听到采薇用自己去跟追求者比较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窃喜。
其实在看到有人追采薇的时候而没人追自己的时候,雁鸿没有一丝的妒忌,反而是有一些不爽,不爽有人想和自己抢采薇,想了很久,雁鸿最后把这归为朋友的占有欲。
然而这次的窃喜却是无法再用占有欲来解释了,雁鸿陷入了迷茫。
和她一样迷茫的,还有采薇。
因为,采薇她做了个梦。
那天晚自习结束回宿舍的路上,有小情侣在宿舍楼下亲得难舍难分,月光下,甚至能看到两个人嘴角牵出来的银丝。
采薇路过的时候还忍不住啧了一声,跟身边的雁鸿说:“接吻那么有意思吗?”
谁知道雁鸿笑着回了一句:“你自己找个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就是这带着笑意的一句话,让采薇十六、七年来,第一次做了这样一个神奇的梦。
梦里的采薇终于知道了接吻是什么感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惆怅,然而等她彻底清醒之后,终于意识到问题了!
梦里那个和她亲得难舍难分的人有点眼熟,不,非常眼熟!特别眼熟!
——不是雁鸿还是谁呢?
雁鸿从上铺下来,就看到采薇抱着被子,一脸不可思议地发着呆。
坐到床边,雁鸿在她眼前摆了摆手:“醒了没?神游呢?”
突然回神的采薇,肉眼可见地红了脸,手捂在嘴上,眨了眨眼。
雁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探到她的额头上:“好像有点热?”
“没事。”采薇觉得自己脸上更热了。额上传来凉凉的柔软触感,让昨晚的梦仿佛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循环回放,也让她不敢与雁鸿对视。
雁鸿发现她的脸更红了:“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刚睡醒有点热,你去洗漱吧,我一会儿就起来了。”采薇觉得,如果雁鸿一直在这坐下去的话,自己很可能要红成虾子。
“真没事吗?”雁鸿不太相信她。
采薇疯狂点头:“就是热的,真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呢。”
雁鸿半信半疑地去排队洗漱了,采薇这才松了口气,等着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
这个梦,打破了采薇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设想,友情早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变了质;其实她也有所察觉,只是完全没有想过变质之后会是什么。
和往常一样挽着胳膊去教室,采薇帽子下的耳朵却是红得快要熟了,路过昨晚小情侣打啵的地方,耳朵更红了。
上课的时候,采薇十分罕见的走神了,生物老师叫她起来分析遗传病并计算第几代的患病概率,她都没听见,是雁鸿拍她,她才站起来,恍惚着上了讲台。
老师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舒服吗?那你下去吧,同桌来做。”
雁鸿与她在两列桌子中间的过道相逢,小声问:“没事吧?”
“没事。”采薇低着头,没敢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