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从头到尾很认真的清算了余下不多的财产,却也足够让沈白安稳的过完一生了,毕竟还有套房子不是。
那些亲戚变了嘴脸的人不少,看向沈白的时候,目光也不像之前那般友好了。
他们要的只是钱而已,并不是很想收养沈白,要是讨人欢喜就算了,关键是沈白还这样,谁受得了。
然后,沈白的母亲回来了。
沈白的母亲当年是直接跑了的,因为当时沈白父亲穷,谁知道十几年过去了,那个穷父亲也变得有钱起来了。
不过沈白的母亲也不是冲着钱回来的,她当年跑了之后就嫁了一个有钱人,比她大二十多岁,但是她不在乎,后来熬着熬着,老头子就熬死了,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有钱的寡妇。
沈白的无情无义有点像她,却更加的极端。
那个女人画着淡妆,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这是她当年花心思去学的,为了保持身材跟美貌,她这十几年都过得非常小心翼翼,甚至,她有一对儿女,不是老头子的,但是老头子以为是他的,亲子鉴定她也花了心思去做。
老头子之前有一个儿子,早就不满父亲娶她搬出去了,所以沈白的母亲,可以说是过得十分快活。
她回来看看沈白,不是因为出于什么母爱之情,只是老头子死了之后,她突然回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亲戚面前,她这个大儿子像头无辜的绵羊一样任人宰割。
于是,她出面帮自己的大儿子扫清了障碍。
她也并不亲近自己的大儿子,毕竟一生下就走了,哪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她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自己的儿子,她抽一口,红色的嘴唇带着几分享受,她说,“你父亲的遗产等你成年后你就可以随意挥霍,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能得会过得稍微有点拮据。”
她灭了烟,一缕白烟寥寥升起,又消散。
“我不在乎你,但是毕竟你是我的儿子,不过这次我出面,是为了告诉你将来不要找我,我现在有家庭有子女,过得很快活,你如果出现了,会让我很困扰。”
沈白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似乎不是很明白。
沈白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母亲对他来说只是很陌生的词语,其实父亲对他而言,也是陌生的存在,只是相处久了,难免就知道父亲应该是重要的存在。
女人很聪明,似乎看出了沈白的不同,她只是轻笑。
“知道么,人可以无情无义,但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只能是,异类,或者换个词,怪物。”
“不过怪物也无所谓,别让人发现了,这是我的忠告。”
女人说完,站起来,高高的高跟鞋带着高不可攀。
她从包里扔出一些东西,是一个信封包裹着的什么东西。
“我要走了,今后也不会再出现,记住我说的话,哪怕自己是怪物,也不要表现出来。”
女人踩着高跟鞋,门口有着保镖保护她的安全,她如同潮水般汹涌着来,也如同潮水般悄无声息的退去,没留下太多的痕迹。
沈白暂时安定下来了。
他在想,或许这个女人是对的,于是他开始伪装起来,他用幽默跟搞笑伪装自己,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一开始总是笨拙着,甚至再次被无数人排斥,但是没关系,换个学校,换个环境,总是能完美的伪装起来的。
然后,沈白上了大学,当年,他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