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机看出了沈白的难过,他伸出手,理了理沈白耳边的碎发。
“若风,生命轮回,周而复始,你自当是明白的。”
沈白想了想,然后猛的摇头。
“我不明白。”
仿佛是赌气一般,仿佛只要他不明白,也就没有这些周而复始的轮回。
宁千机失笑,只是握住了沈白的手。
宁千机将沈白安置在床上,床上放着白色的毯子,还有一条很柔软的毯子,然后宁千机起身微微打开窗户,好让房间空气流通一些。
做完这些,宁千机才对着沈白说道,“若风,你好好休息,哥哥就在外面,不会走的。”
沈白看着宁千机出去,他刚想开口,动了动嘴,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好了好一会儿,沈白低头看着自己金色的衣袖,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伸出手摸了摸脸。
卧槽,他现在根本不是顶着宁若风的脸,宁千机竟然半点没怀疑么。
沈白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事实上,宁千机早就怀疑了,甚至怀疑了不止一次。
但是怀疑又如何呢,早在之前宁千机就所有的可能都怀疑了一次。
不然他为何要去云峰要人,又为何在云寒来找他时,宁可让沈白跟黑无影走,也不愿意云寒见到沈白。
对于沈白的身份,宁千机明里暗里,也知晓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就连那横空出世的大魔头,宁千机心里也有自己的猜测,也猜测得□□不离十。
但是知晓又如何,宁千机不是那种什么事都会说出来的人。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就行,不必一定要求个明白出来。
有时候,凡事都太清楚,谁又能说就一定是好事。
至少,宁千机不愿失去自己的弟弟。
无论自己的弟弟有多少的身份,他都不愿意失去。
宁千机站在船头,任由着凉风朝着他吹来。
他一头银发被吹起,宁千机自然知道自己的如今的形态,要维持人性并非困难,但到底天性占了上风。
宁千机突然心生出几分可笑的情绪。
他这一生,算不得顺利。
从他出生到有着自保之力,那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他们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们的安然的出生,失去了生命,而大部分的妖兽,幼小的时候都十分的脆弱,尽管相对于人类来说他们也算是强横,但毕竟他们遇到的,却也是同样强横者的妖兽。
当时宁千机经常抱着自己的弟弟东躲西藏,他的怀里抱着自己的弟弟,偶尔他能感受着蛋壳里面传来微弱的跳动,很微弱,微弱到忽略不计。
从孩提,到少年,再到青年,恍惚之间就是几百年。
对于人类修士来说,几百年很漫长,对于妖兽来说,又何尝不是。
最终,千年修炼一朝化龙。
却被一条该死的真龙打扰,龙类自当是不屑他们这类存在,尤其是蛇类,更是厌恶之极。
宁千机化龙失败,终身都不可能羽化登仙了。
于是,一气之下的宁千机,直接去到龙类居住之地,然后,大开杀戒。
当时他青色的衣衫全部染上了血迹,当时他站在最高处,一身重伤。
随后降下天劫,他苟延残喘,沐浴着满身星光,一身疲倦,却不敢现身,只能抱着他的弟弟,一路朝着荒无人烟之地走去。
那晚的星空,那晚的夜风,那晚的草地,仿佛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