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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狩猎者
    破旧的头层牛皮笔记本被翻开,边角泛着微黄的书页在生着薄茧的指腹荡了一下,被书签夹着的部分准确无误的敞开在青年眼前。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旁边摸索数下,摸到盛着琥珀色酒液的小玻璃杯,戴着兜帽的青年看也不看的将酒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笔,在笔记本上做下记录。

    “杜松子?”有男人拉过凳子坐到青年旁边,拿起酒杯嗅嗅里面残余的酒香,哈了一声“今天收获不错嘛,维尔。”

    收获这种词在酒吧这种混乱的地方向来代指多种意思,被调侃的青年头也不抬的发出一个闷闷的嗯,不耐的甩了甩断油的笔,薄唇一碰,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有事?”

    男人不大在意青年的无礼,叫住酒保来了杯加冰威士忌,往里扔了两片薄荷叶“嘛,我这儿有个组织,来吗。”

    “组织?”听到这个词维尔这才看向男人,扫了酒吧一圈,见没人注意这面“做什么的?”

    “给钱的”男人深深地嗅了口酒,才极珍惜的一点点啜饮“就,帮忙干点事,有一定危险但人多所以问题不大,一次任务结一次钱。”

    “我不缺钱”青年不怎么感兴趣,不等他说完就继续低头往笔记本上写东西。

    男人嘿了一声,琢磨一会儿该怎么劝说后又蛊惑道“你那活,一周不开张开张吃一周,花大点就是半周销魂半周饿死。怎么,不考虑下稳定工作?”

    “不考虑”青年干脆利落的直接拒绝了男人,写完要记录的东西后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

    “能进雄英看看的,真不考虑?”男人急了,站起身按住青年肩膀,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引得周围有些目光若有若无投了过来。

    “雄英?”维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淡淡的哦了一声,动了动肩膀让自己的双肩离开男人的手“不考虑。”

    完全没什么去雄英的想法,背好背包戴上口罩,离开小酒吧的青年神色漠然的瞥过街上绚烂温暖的夜景,独自一人向旧城区方向走去。

    没人比他更清楚雄英是个怎样的地方,怎样的布局怎样的制度,因为他就是从雄英出来的。

    只是这个出来跟社会普遍认识的不同,他的‘出来’不是毕业,而是被开除。

    被雄英开除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同班同学有几个也相继被开除出来,但他们都选择了去别的高中继续完成学业,有的依旧待在英雄科有的没有,相同的是他们依旧光明的未来——其中最优秀的人甚至在今年考上了东京大学。

    只有他,被雄英开除后堕落进了这个国家灰暗的一面,犹如过街老鼠似得出没在森暗的夜里和阴翳的角落中,和所有昔日同学师长断开了联系,专心在自己的地下世界中挣扎度日。

    从口袋中掏出从今天的猎物身上摸到的钱包,翻出仅剩的几张纸币,维尔随手将钱夹丢进了垃圾桶,咣当一声,完美的三分。

    “……不够啊”捻开几张薄薄的纸钞,在心底盘算了下一个房子加一个店面的水电费和日常开销,青年短暂的皱了皱眉,四处张望一圈,背着包走进最近的一家咖啡厅。

    只是几步之隔,咖啡厅的整洁和酒吧的混乱气氛对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窗明几净,暖黄色调和着屋内甜腻的空气综合出一种名为幸福感的东西。青年不适的抽了抽鼻子,在女仆装服务生“欢迎主人回家”的一片甜软声音中拿了几份近日报纸,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

    “辛苦了。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他说。

    “是,是的”年轻的服务生,看样子应该是出来打工赚零花钱的女学生画完单子,偷眼打量着这位捂得严严实实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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