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无的这一下重创直接打掉了维尔的口罩和戴的严严实实的兜帽,直接暴露出青年的身份。
这是维尔相当不想见到的情况,他不敢看相泽消太,也不敢和场上的混混们对视,一双蓝眸锁在死柄木弔身上,在对方未靠近之前努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世界忽然嘈杂了起来,那些被他击伤的混混们的眼神犹如过于炽热灯光打在他身上一样令人感觉清晰,不可置信,愤怒,仇恨,失望,在片刻安静后夹杂着污言秽语潮水一样涌向青年。
“骗子啊”“混蛋去死吧”“地上世界的狗来地下世界逞威风吗”“垃圾”……。
“嗯,是我”事已至此也不需要否认,维尔用手擦掉唇角的血,将那缕鲜红弹到地上,在一片剧痛之中缓慢地,坚定地直起背脊冷淡道“你们在让我偷东西之前……难道没调查出我之前是雄英的学生吗。”
“雄英的,学生?”死柄木弔重复一遍他的话,语句末还带着素来轻佻的尾音,但浑身杀意和恶意却在此刻墙似得尽数倾倒到了维尔身上。轻柔的问话在此刻仿若恶魔遭受背叛的低喃“所以,课程表是假的?”
“是真的”被他气势如此压迫的青年将一缕垂下来的发丝将之别到耳后,失去血色的唇角勾起,毫不怯弱的和死柄木弔对视,朗声直言“我本来是打算借欧尔麦特之手把你们这群渣滓一网打尽——怎么可能给你假的课程表。”
虽然完全没想到欧尔麦特居然不在,而且一年级a班的班主任还是相泽消太。
混混们安静了一秒,骂声更加激烈,喧嚷到整个usj里都是他们的怒吼,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将这辈子所听过的最难听的话能想到的最恶毒咒骂连带着被背叛,被侮辱的愤恨尽数如利剑一样刺在青年身上。
维尔挺直脊梁,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将那些话全部接受。
这是他应得的,在昨天接受樱花美酒与赞扬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之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是他将这份昨天刚刚触碰到的温度转身背弃,既然过错铸成,那么不管结出来的果子是甘甜还是苦涩他都应该咽下去。恍惚间维尔觉得自己在颤抖,指尖发凉,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是面对着万箭齐发之景被捆在城墙上挣扎不得的俘虏,但他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心底懦弱的幻觉。
真实的情况是,青年平静的,面上毫无波澜的看着死柄木弔,仿佛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语与他毫无关系。
死柄木弔歪了歪头,在疯狂的挠了一阵脖子后冷静下来。
“是吗”他自言自语着,目光在相泽消太和维尔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似得再度愉快笑了起来“雄英的学生啊,毕业之后不都是会进入英雄事务所的吗,你这个在城市污水沟里靠偷东西苟活的老鼠是怎么回事啊?”
“是没有毕业,被开除的吧”他哼笑着准确无误的得出了结论,看向维尔,等待欣赏青年的变脸。
但维尔连眉毛都没有挑上一下,身着已经染上血迹和脏污的白色连帽衫的青年目光中战意依旧,丝毫没有因死柄木弔的言语而动摇。
“是不是老鼠”他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那里的皮肤已经龟裂掉落,露出血红的肌肉和脉络,按理而言是不能动的。可青年不仅动了,甚至还能继续紧握匕首“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色的幻影在话音落下时出现在死柄木弔的面前,银亮匕首果断砍向青年手腕。
他的速度因为受伤而慢了很多,但仍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瞬息即至。然而这种速度在villain面前已经有些不够看,死柄木弔在青年消失的一刻便反应过来往后猛地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