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完要怎样和港黑取得联系(砸他们几个放货的仓库)后,刚打算关灯睡觉却发现客厅的灯还大亮着。
哦,疏忽了,不是谁都像她一样有这么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鹰村凉子一家在经过了这么一通电话后,恐怕今天晚上又没什么睡意了。
可是这大半夜的,天大地大,睡觉最大。顾释羽秉着收钱办事的优秀工作理念,不愿意再自己的雇主正担忧失眠时自己呼呼大睡,那会让她感到良心愧疚难安——况且他们在客厅不仅不睡觉开着灯,而且鹰村先生要抽烟,鹰村太太要说话,鹰村凉子要大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顾释羽决定,亲自帮他们入眠。
她穿着轻松熊睡衣从客房里走出来,敖源的房门原本留了条缝,在顾释羽房门一开他就关上了门,还从里面上了锁,搞得好像顾释羽大半夜不睡觉打算过去过去和他嗨一样。
一路走到客厅,她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各司其职的鹰村一家,微微一笑:“交浅忌言深,只是既然各位现在是我的雇主,那我就要提醒各位一句,缺乏休息劳心伤神可是很耗费心血的。不用担心,明天就会让骚扰者自己送上门来,大家要是没有好的精神,怎么痛打…怎么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呢?”
鹰村凉子泪眼朦胧的看着顾释羽,她那么气定神闲,在一众焦躁不安的人中,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下,无端生出一股出尘之感——这让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听见她嘴里说出类似“痛打”之类的词语是不是听错了。
缺乏休息和过度紧张的心情让鹰村凉子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显得有些木呆呆的,整个人也染上了几分憔悴。顾释羽目光仿佛带着安抚的功能一般,她看来时每个人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浊气都随着这一次呼吸被突出。
桃花眼一眯,一声轻笑从嘴角溢出,顾释羽右手轻抬,空无一物的手中如同汇聚点点荧光,紧接着拼凑成了一把短笛。
“既然大家都无心睡眠,顾释羽不才愿意献技吹奏一曲,还请各位不要嫌弃。”这种时候故意把话说的文邹邹会让人产生不明觉厉之感,顾释羽面上不显,心中却想了想自己要不要在那中文说一段开场白。
还是算了,早点解决完了早点睡觉。
她将短笛凑到唇边。
原本此时根本就没人去欣赏音乐,再加上已经深夜,这个时候只有毫无公德心的人才会在家里吹笛子,这种人一般都是会被邻居集火的。然而第一声笛音一出,清而润的音无端让人想起夏夜的凉风和飞舞的萤火虫,卷起的野花花瓣。
曲调从轻快逐渐绵长,原本觊觎心中的不安暴躁仿佛也被凉风抚平了,现在三个听众正被浓烈的睡意包裹,眼皮都打起了架。
顾释羽松了口气。她依然保持着得体微笑,笛子又重新画作光点。
“祝大家好梦。”她说。
紧接着以来时三倍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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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本来想多在床上滚两圈的顾释羽被敖源从窗子里翻进来扯了被子。愤怒的低气压魔王二话不说就要掀敖源的上衣,敖源一脸惊恐,手里的被子一下把她卷成春卷死死箍住按在床上。
顾释羽,死命挣扎:“你松开!刚才不是掀得很高兴吗!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想进小爷的被窝要付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