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除外。
顾释羽偶尔冒出的歪理邪说总是能及时地打乱人的逻辑思维，加之脸上始终充斥着无辜的表情，偶尔还能混上一点惊慌失措。她有理有据的胡搅蛮缠着，时不时还要在地上滚一滚表示抗议。一点脸都不要，龙之介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暴击。
芥川觉得自己把着未来五十年的耐心都透支在这里了。他已经和顾释羽交过手，如果为了争一口气拼上命去和她闹，那胜负也许难说，但现在，如果不是这种深仇大恨，那肯定是这个下限明显低于自己的人更有胜算。
于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正在试图用一种他并不太在行的方法解决问题。
云雀恭弥早就不耐烦了，他时不时爆发出的战意——更重要的是那战意直指顾释羽——这让芥川一下就生出了把这个人拉成队友的想法。
然后被飞快的推翻了。
因为云雀恭弥也是一个行动上的王者，嘴炮方面连幼儿园都没毕业，张口咬杀闭口哼，连自己都不如。
双方又磨了一会儿嘴皮子，芥川沉默下来。他对顾释羽下了最后通牒：“你赔钱，我保证港黑不插手那个警部的一切事情，这件事情了了，咱们以后见面还能来往。”
顾释羽不说话，大眼睛看着他。
芥川龙之介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眼睛里泪水慢慢凝聚，表情由无辜变成惊恐瑟缩，豆大的牛泪一下就滑下来，被灰土沾满的脸上冲出几条沟壑。顾释羽的外套被罗生门画成了几块挂在身上的布条，再加上她自己又在地上几次翻滚，现在早就狼狈的不成样子。云雀恭弥被埋在石头下好一会儿，此时也灰头土脸。
最整齐的反倒是衣服被扒了的芥川龙之介。
一股不祥的预感盘旋在心头，他清了清嗓子：“你不会…？”
“唔，唔恩。”顾释羽小声啜泣，一边往后退到云雀恭弥身边，一边小声说：“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一早就报警了你就等着吧！坏人！”
紧接着，她如同勇气耗尽了一样，仓鼠一般拼命缩到云雀恭弥背后，揪着一点不愿配合的云雀的衬衫：“你配合，咱们早点回去。”
“回并盛？”挣扎停顿了一下，云雀斜着眼睛看着背后的顾释羽。
“对对，就回并盛。”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刚才还宁折不屈的云雀恭弥马上就真香了，他看了芥川一眼，低下了头。
·
骚。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这操作，太特么骚了。
被带上警车时，芥川龙之介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为顾释羽鼓鼓掌。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也正是因为心情前所未有的恶劣，出去没办法改变的脸色和心情，其他情感竟然相当平静。
比如现在，他一点想和顾释羽拼命的胜负欲都燃不起来。
没别的，仿佛突然一下看穿了做人没意思一样，他现在只想赶紧远离这个家伙，到哪里都行。
因为此次案件情况特殊，所以还带了一些其他事务所的英雄。被当成弱势群体披着毯子坐在一名女性英雄身边的顾释羽惯性抽噎，云雀恭弥脖子扭断了都不愿意往这边看一眼，身上的毯子快披成眼罩了。
他似乎很讨厌和其他人待在一个空间，尤其是现在空间还这么狭小。
“啧。”他看了一眼过来：“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