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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偏心
    本应最清楚事情真伪的披香殿主事留下一封遗书畏罪自杀了。遗书中对嫉恨旭凤因而篡改梦境的事实供认不讳。

    霜花试探着问了句:“那他是用何种方法篡改梦境的呢?”

    未曾想小鱼仙倌略加思索,继而答道,曾听闻有一部洪荒古籍孟佗经里有记载如何将所思梦变为所见梦。

    心下霎时寒凉一片,如坠冰窖。我轻轻地闭上眼,不敢再问,亦不敢深想。

    不知霜花是否听到我内心的乞求,稍作迟疑,终是一叹,未在追问。

    栖梧宫外又痴痴看了一夜枯萎的凤凰树。

    天至微明,霜花方拖着步子返回璇玑宫。途经七政殿,忽闻一阵细碎的交谈声,仔细分辨,似是隐雀长老与小鱼仙倌商议着什么。

    霜花摇摇头,正欲离开,却听隐雀长老压低的声音鬼使神差地随着风隐隐飘来:“我怀疑先帝元神寂灭前,设法留了火神一魄……”

    凤凰,他没死!

    是夜,霜花一步一血蹭回了璇玑宫。

    得知旭凤或还有救,她竟毫不犹豫涉入忘川之中,任凭幽冥之火灼烧手脚,炙烤精魂亦不在意,疯了般固执地找寻旭凤那一缕或还尚留世间的精魄。

    若非我神志还留着一分清明,今日我与霜花或就死于这忘川之中了。

    如今双手双脚均伤痕交错,血迹斑驳,每一步都仿若行走于刀尖火海般疼痛。

    行至璇玑宫外,小鱼仙倌远远望见我如此狼狈,大惊,急忙跑上前来,眼含怒意与心疼,不由分说将我一把抱起。

    霜花双腿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将我轻轻安置于榻上,又万分小心地将我的双脚捧起,轻柔地搁置于塌前的脚凳上。

    看着如此血痕纵横,惨不忍睹的双脚,他微微蹙眉,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亦不再多言,运起灵力为我渡气疗伤。

    精纯的灵力缓缓注入体内,原本肿胀灼热的双腿似有一股清泉缓缓流过,渐渐修复愈合了狰狞的伤口。

    见我伤口愈合,小鱼仙倌稍稍松了口气,方才忍不住低声责问:

    “你自己看看你的脚,看看你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糟践你自己,还是在糟践我。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他的语气微微颤抖着,心疼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意。

    霜花低垂着头,木然地望着双脚,没有回答。

    缓缓呼出一口气,小鱼仙倌温柔却执着地将我的手包裹于掌心,继而抚上他的胸口。

    从未想过天生体冷的他,胸膛尽是比旭凤还要炙热。我感受着掌心下隆隆的心跳,一声一声,仿佛与我的渐渐重合在一起,有力而坚定。

    他的眼神似初见时那条璀璨的星河,折射出一千种琉璃的光,那目光牢牢地凝视着我,似期盼,似恳求:

    “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忘了他吧……你还有我,不是吗?你能听见,对吗?里面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我在等你回头的呼唤。”

    我心下一颤,忽然漏跳了一拍,重合的心跳乱了,原本的“我们”成了“两个人”……

    霜花将手一寸寸自他掌中挣脱:“对不起,我心里只有他……”

    那一瞬,小鱼仙倌的手空了,我的心也空了。

    我仿佛听见他名为微笑的面具碎裂的声音,那么干脆,那么疼痛,面具下是一张流泪的脸。

    我追着他离去的背影望向窗外,那里昙花开得正好,一阵夜风吹过,几瓣花落,仿若无穷无尽哀伤的精魂……

    愤怒与无力自心间油然而生,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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