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如今你可看清天帝的真面目了?如此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怎堪为吾之良配?你莫再要执着,回头是岸方是正道。”
我心中酸楚,不为自己,却是为了小鱼仙倌。
微微一叹:
“霜花,你自认懂爱,实则无情。人若不给希望,便不会绝望。你可以不爱他,却不能如此羞辱他。大婚之日与别的男子同塌而眠,试问天地间,有哪个男子能忍受得了如此屈辱?爱至深处,情何以堪?莫怪他,是我们逼疯了他……”
“我若是他,便真的一日灭一品花木,看着花界因你的任性灰飞烟灭,让你日日内心煎熬。如此磋磨,终有一日,还怕不能等到你乖乖回头?若真对我们狠得下心,他只需端坐于九霄云殿,何苦大动干戈,背负千古骂名?做那么多,错那么多,归根结底,不过还是因一个不忍……我们如此待他,可他终是狠不下心肠。今日兵临城下,大动干戈,便表明灭花界不过是一时激愤口不择言……”
“他毕竟是天帝,一言九鼎,故而在事情无法挽回前,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举兵压境,挑起仙魔大战。终其原因,不过是比起圣德贤名,他更在乎的是我,不愿我伤心,不愿彼此间留下裂痕……”
霜花闻言微怔。
旭凤随即握起我的手,傲然挑衅道:
“我若永不放手,你能奈我何?”
望着我与旭凤紧握的双手,小鱼仙倌眉目间迸发出泠然杀气,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目光微沉,:
“如此,本座今日便一个都不留!”
旭凤冷冷一笑:
“今日天帝要大开杀戒,将花界与忘川变成修罗场。本座奉陪到底。”
陨魔杵高高举起,又狠狠落下:
“迎战!”
“不要……”
一声恳求堪堪溢出喉间,瞬间被兵戈之声吞噬。
凄厉的鼓声号角大作,声震忘川两岸。
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两军先锋率先出动,神兵魔将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般相互逼进。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与银色的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军排山倒海般相撞在一起,隆隆沉雷响彻天地,万顷怒涛扑击于忘川。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天地颤抖!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忘川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熊烈战火升起浓烟,滚滚弥漫了整条忘川。
顷刻间,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铁甲落,残阳如血,赤血飞溅。
我望着天地间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纷纷划破黑云密布的苍穹。两方兵将不断有人在我身旁中箭倒地,可自始至终,却无一人动我一片衣角。
因我而起的战争,却独独默契地将我这个始作俑者置身事外。
苍凉一笑。
我这条命,原本就是逆天夺命多出来的。既做不了沙场效命的卒,也做不了机关算尽的将,却被用来当成一个挑起战乱的理由,何其荒谬。
远远地,只见小鱼仙倌将赤霄剑立于胸前,剑若霜雪,周身银辉,气贯长虹。
不同于往日冰蓝色的灵力,今日的灵力似泛着诡异的墨绿光芒,宛若妖龙环他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