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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目送走了白其慎,聂晚萤这才忽然惊觉晚风凉意岑岑,无声无息的浸透了衣裳,让裙子丝质的内衬贴在身上也冰冰的,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回头,见白其憬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开会,此刻站在她的身侧已经打开了门,正等着她进去。

    “你不去开会吗”她问。

    白其憬答非所问

    “你吃饭了吗”

    “没有。”

    只见白其憬微笑“那就不去了,留下给你做晚饭吧。”

    白其憬的微笑,一如既往,春风般和煦。

    厨房开了所有的灯,明亮温暖,聂晚萤坐在高脚椅上,皱眉看桌上一碗浓郁漆黑的药汁。

    那碗药有多苦,由这颜色也可见一二,她犹记得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搭着她的手腕边号脉边不住摇头,说她这里也虚那里也虚,五脏六腑无一处不弱,总之就是一个见风就倒的玻璃人。

    于是,自那以后,时不时的看身体状况而定,她就要喝这些又苦又酸的药水。

    白其憬看她神情苦恼,体贴的在药碗边放了一碟蜜饯,白桃干,糖分充裕。

    聂晚萤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干了一碗药,然后急不可耐的扔进嘴里一块果脯咀嚼,压住舌头上残留的酸苦。

    缓过劲来,入眼是白其憬做饭的背影。

    男人下厨房的身影总是格外的好看的,聂晚萤托腮欣赏了一会。

    明明是亲生的兄弟,五官和他哥哥有七分像,怎么性格差距就这么大呢

    白其慎的脾气用四个字可以准确形容,那就是喜怒无常。

    你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看起来平静的外表下是否在酝酿风暴,这种无常让聂晚萤很畏惧。

    而白其憬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天使。

    对她,几乎是永远温和而亲切的,每次她不知又做错了什么得罪了白其慎的时候,都是白其憬在给她解围。

    家政阿姨不在,家里只有她和白其憬,这让她感觉放松,阿姨在的时候,总是称呼她为聂小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尴尬的身份。

    她从病床上醒来之后,被告知欠这个房子的主人六百万,欠条是她亲笔写的,白纸黑字,可事实上她过的,却分明不是一个身背巨债的人本应有的凄苦日子。

    相反的,她拿着白其慎的副卡,住在豪宅里,几乎是锦衣玉食,那张欠条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她不敢不留在白其慎的身边。

    她待在这里,不是白其慎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不是亲友,更不是佣人,她与白其慎之间,严格来说,其实类似于一种包养关系。

    她深知这种奇怪的状态不合常理,在她受伤昏迷,住进医院之前,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始终都是谜团,没有人肯告诉她真相,甚至事事都顺着她的白其憬对此事也永远在敷衍她。

    这个她躺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也并不是站在她这边的。

    “阿憬。”

    她轻轻唤一声。

    “嗯”

    白其憬切菜的间隙回头答应了一声,可是手里的刀随即顿住。

    因为这是个久违的称呼,那是在她刚刚苏醒的第一个月里,在白其慎没有回来之前,她会这样叫他,从来到这所房子里之后便再也没有。

    汤锅里的水烧开了,在安静的氛围里水泡咕噜噜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聂晚萤在这种催眠似的声响里,陷入回忆。

    她常常看的那些小品里,小沈阳会捏着嗓子滑稽的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聂晚萤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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