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洛小姨思索片刻,
“白家的话,听说前两年去世的白董事长儿子叫白其锋。”
楚母点头
“没错,就是白其锋。”
聂晚萤早上几乎什么都没吃,中午也是胡乱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到了晚餐时候,终于饿的受不了,所以即使白其慎依旧坐在对面,也没耽误她吃撑。
聂晚萤感受着胃里的负担,思考着人之本性,为何这么容易为这具躯壳所屈服。
她在房间里看了一会专业课的书,可是很快,饱腹感就让她昏昏欲睡,不一会就在椅子上东倒西歪。
于是只好披上个薄外套,打算到后花园去散个步,清醒一下。
却在打开后门的时候,看见白其慎的背影。
他站在一颗树底下。
梧桐光秃秃的枝丫伸展在暗蓝色的夜幕里,勾住一轮新月。
今夜的月不够皎洁,照不亮人的模样。
所以白其慎被勾勒成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有淡淡的雾气在身边缭绕。
他在抽烟。
白天的时候,家政阿姨指挥几个物业的工人在后院的这一圈树上装饰了彩灯,现在并没有点亮,隐约能看出是一圈圈带着二极管的电线绕树缠挂。
白其慎身边那一颗树估计是被碰坏了枝丫,一根树枝断裂,一截彩灯失去支撑垂落下来。
“哎呀,掉了。”
聂晚萤脱口而出。
白其慎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
“灯掉了,我去告诉物业,让他们明天来再挂一下。”
说着就往屋里走。
“不用。”
白其慎开口,将烟头扔进雪地,招呼了一声
“过来。”
聂晚萤走到树下去,见白其慎脱下了大衣,随手往她身上一披,卷起毛衣的袖子,将围墙边的梯子搬了过来。
聂晚萤看着他搬东西的身影,心里疑惑于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要捕捉并锁定白其慎柔软的毛衣袖子下露出的肌肉绷紧的小臂。
她像缩头乌龟一样收敛自己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不一会听见白其慎的声音,
“扶着梯子。”
待她抬头时,白其慎已经三步蹬上去了。
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将掉落的那一截灯重新挂上去之后,又调整了一下每一圈的疏密。
挂好之后从梯子上下来,白其慎走回后门,打开控制器,关掉了房子外围所有通亮的大灯。
当光源一起熄灭之后,夜,黑的更加浓郁了。
聂晚萤站在黑暗里想,这才是属于夜真正的颜色啊。
下一秒,伴随着细弱的咔哒一声,头上的彩灯尽数亮起来。
那些发光的星星点点,保持着缓慢的频率明灭,一呼一吸之间,就像夜里飞舞的美丽萤火。
满眼满目都在闪烁。
聂晚萤仰望,这近乎梦幻的美丽,一时忘了说话。
白其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到她身边,然后很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聂晚萤怔住。
她和白其慎在一个床上睡觉,有过许多暧昧的纠缠。
他甚至强吻过她。
可是他从来没有牵过她的手。
牵手原要比在被窝里被搂住程度轻的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其慎微凉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的瞬间,却似乎是有人在她的心上狠狠捏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