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会看人，但是我总觉得钱益不会干那么龌龊的事，尤其是……”陈青好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强迫男人……他是有女朋友的啊。”
“他自己说自己喝醉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话不都由谢文生随便说？”
戴沐芳收起手机，忽然看着她。陈青好马上闭了嘴，两只手指比了个叉封在自己嘴上：“对不起，嘴快又说多了。”
戴沐芳不怪她，对他来说，能看见她又这么开朗地说话，已经让他很安慰了。
“等我问问钱益，可能确实是个误会。”
陈青好两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垂着头，呼出了一口长长的白气。
“你怎么突然想到找钱益了，也是觉得当初的事不对劲？”
听到这句话后，戴沐芳才发现自己心口空荡荡的，像是被豁然开了个口子。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相当不对劲。”
陈青好点点头：“我也是，好想谈恋爱啊。”
戴沐芳看着她，突然戳了戳她脑门：“你注意一点，可别识人不清啊。”
陈青好捂着额头，笑着还击：“你才是呢，别识人不清啊。”
戴沐芳把她送到助理手上，陆禺给他递上来一副手套。
“靳总那边告诉我，主编是给了联络人，那边说是谢文生之前上节目得罪了人，所以才被人买了狗仔拍绯闻照。”
“没别的了吗？”
“没别的了，分开问的，都对上了。”
这也和谢文生说的“工作上有些问题”对上了，挑不出来毛病。
或许他真的得了疑心病。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把你牵扯进去了，现在你得专心拿作品出来，”陆禺似乎意有所指，“什么情情爱爱的就先放一边……”
戴沐芳点点头。
陆禺叹道：“王琦那边我也不能放松，这两天得跟他去录节目。你比他让我省心些，今晚回去好好休息，趁着元旦把剧本样稿消化一下，下个月六号试镜。制片是说基本上东西都齐活了，零零碎碎也拍了些配角戏，只剩下男主一直没定下，你的试镜通过，马上就能进组拍。”
他说了一长串，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保证能让戴沐芳听进去。
“还有，”陆禺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我难免会对你转变态度，你不要太介意。”
他过于诚实，反而叫戴沐芳没法介意了。他也确实觉得陆禺是个好经纪人，从前是他不懂抓住机会。
“谢谢陆哥。”
回到了他自己的公寓，喝了保姆给他煮的醒酒汤，他反而精神倍增。
不出意外地，他接到了来自戴彦的跨国电话，倒是没怎么骂他，只是让他少胡闹。
“你现在年轻，要闯荡，我就由着你闯荡。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儿子，一举一动都和我有关系，有什么事情了，先来和我说，不要莽撞做决定。”
戴沐芳红了眼眶：“嗯。”
“还有，遇事多和你大哥商量，也多回家陪陪奶奶。——你和元驹是怎么回事？”
戴沐芳：“……我是和他闹着玩儿。”
再三跟戴彦保证他和靳元驹绝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又再三强调不要让奶奶知道这件事后，他已经口干舌燥，倒在吊床里发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在他脑海里模模糊糊有些线索，却不太能抓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