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汗后,秦月白又小心翼翼的将其叠好,珍重的放回怀中。
“秦总管,你为什么”
赵五压下心头的惊疑。
“赵队长可真是好记性,你做出那种事情来,怎么只过了没几天就忘了”
秦月白吸了一口空气中残存的帕上的香气,神色平静的问道。
“秦总管说笑了。”赵五咬住下唇。
“说笑”秦月白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个爱说笑的人,赵队长还是快些招了吧,省的受那些皮肉之苦。”
“秦总管在说些什么,我不太明白。”
赵五把头一别,态度再清楚不过。
这是准备死扛到底啊
秦月白挑了挑眉。
“那刺客难道不是被你毒死的吗”
秦月白起身走到赵五面前,他挡住了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影子正好落在赵五身上,透着股无形的威压。
“你可要想好,若是不招,等老爷回来,可是要上刑的。”秦月白拿起火盆中烧的红彤彤的烙铁,朝上面轻轻吹了口气。
烙铁在空气中闪了闪,迸出了一丝花火。
“我特地派人查了查你的身世,你猜怎么着”
“你小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家中生计全靠母亲浣衣。你和你的弟弟赵六却没能体会母亲的辛苦,兄弟二人成为了城中的偷鸡摸狗的无赖。”
秦月白放下手中的烙铁,“尤其是你的弟弟赵六,在十四岁时杀了人,被衙门给抓了进去,处了死刑,你母亲一夜间哭瞎了眼,你从此便服了兵役。”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从狱中出来的”
秦月白看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顿时点燃了赵五心中的炸雷。
“秦,秦总管在胡说什么你不是都说了被抓进去的是我的兄弟赵六了吗”
赵五涨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辩解道。
“那只是街坊四邻的说法,你们家的户籍名册上,只登记了赵六一个儿子根本就没有赵五这个人”
秦月白突然俯下身抓住他的衣领,“你是如何从狱中脱身,又是如何逃过检查混入军中的”
他狭长的眼中划过一丝暗光,“你根本就不是赵五,而是赵六”
秦月白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室内,风微微灌入帐中,吹动两人的发丝。
帐中安静的只听得见赵六急促的粗喘声。
赵六目眦欲裂,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似乎在下一秒就能流出血来。
他的眼中,也的确流出了鲜血。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从眼中,从鼻子中,从耳朵中
秦月白愕然的看着七窍流血的赵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朝着账外高呼“快传太医”
赵六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
秦月白怕他咬舌,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放在他的口中。
该死
秦月白皱起剑眉,没想到被这幕后之人抢先一步给下了手
赵六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他要是死了,接下来就极其难查了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秦月白听着账外匆忙的脚步声,心中更是一阵焦躁。
赵六突然停止了抽搐。
秦月白忙转过身去看他。
赵六此时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帐顶,似乎在透过帐顶看着些什么,嘴中微微颤抖,不住的呢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