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草原上,都是女子主动来找他讨他欢心的,他还从未主动哄过女子,况且秦蓁蓁还是个汉人女子。
阿史那奎拿了一个新的杯子,提起茶壶动作粗鲁的倒上了茶水,朝那罗帐走去。
秦蓁蓁等了半晌,才见得一个杯子被递到了帐子中,拿着杯子的手被罗帐堆着,看得并不清楚。
这个侍女的手,隐约望着好像有点黑。
秦蓁蓁后知后觉的想道。
阿史那奎是侧着身子递过去的,从秦蓁蓁这边看过去正好被床柱挡住了视线。
“你是哪个班当值的怎么不说话”秦蓁蓁小小的啜了一口道。
“我是突厥皇子,阿史那奎。”阿史那奎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噗”
秦蓁蓁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全喷到了丝绸绣花被上。
“咳咳咳咳”她的动作太大,又牵扯到了伤口。
“小姐”熏风刚好带着胡太医过来,一进来就看到了这般情景。
“小姐的伤口流血了”熏风惊呼。
果然,秦蓁蓁白色的丝质睡衣上,缓缓晕开了一团红色,就好像春日里盛开的牡丹。
阿史那奎看了眼,便别过了头。
“”他忽然觉得有两道火辣辣的视线凝聚在脸上。
他的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抬头一看,果然见着熏风和胡太医都面色不善的盯着他,连同胡太医身后那个医女都在悄悄抬头睨着他。
他们不会以为是自己欺负了秦蓁蓁吧
“你你好好休息。”阿史那奎偏头躲过二人的视线,轻咳了一声道“我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先是把好不容易活捉的灰狼交出去抵罪,后来又是给一个汉人丞相下跪,现在来道歉还被人误会。
阿史那奎觉得,自从遇到了秦蓁蓁,他大概把一辈子的憋屈劲儿都用完了。
“小姐是不是那突厥皇子”熏风忧心忡忡,又不敢明说,怕戳了秦蓁蓁的伤心事。
“不是”秦蓁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道“只是个误会,突厥皇子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非要说是谁被比较失礼,那应该是自己吧秦蓁蓁心情复杂,自己居然把突厥的大皇子当成下人使唤。
熏风听了不再言语,只是心中仍是不信,把阿史那奎列在了自己的头号黑名单里。
胡太医提一边听着二人交谈,一边替秦蓁蓁把脉。
只是他越是把脉,那花白的眉毛就越发挤在了一起,连脸上的皱纹都更深刻了些。
他面色凝重,终于缓缓开了口。
“小姐,您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