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
少年静静望向她还拉着他的手，半晌垂了垂眸子，依旧是夏目的嗓音，但很是空茫飘忽。
“山神。”
他如此回答完，在凛怔住的时候抽出手，转过身缓步走向那边的除妖师。
山、山神大人？！
凛眼睛都瞪大了。
把大脑袋搁在前肢上假寐的狼妖黑酱偷摸摸撩起了一边眼皮。
除妖师紧张地往后缩了缩，手握符咒满面警惕，“你就是这座山的山神？”
少年停步在他身前，眼神淡漠，“寻我何事？”
寻你何事？
男人想冷笑。
身为一个除妖师，千方百计来到山林里寻找神明，能所为何事？
“跟我定契！”
男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以昭示自己的威严，但依旧失败了，这让他很狼狈，他的语调里充满狂热的偏执，阴鸷的双眼灼灼燃烧，“已经没人信仰你了，只要你服从我，我就可以让你继续存在下去！”
少年安静地听他说完，非常平静地抬起手。
凛看到他将手覆到了除妖人的额头，紧跟着有光芒闪烁，除妖人倒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他……”
凛迟疑。
少年回过身来看向她，凛忽然感觉膝盖处有一阵清凉的舒适，低头一看，伤口正在一点点愈合。
山神大人在帮她治伤么？
凛正欲道谢，却听到那平静的声音说道。
“面具我将收回。”
他眼神冷淡，语调平直，“此岸与彼岸不宜牵涉过多。”
凛愣住，“等……”
少年垂下眼，“今夜是最后的祭典。明日一早，将面具放回神社，我自会取走。”
说着，面具上的光芒渐渐淡去然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狐狸眼里露出的那双眸子茫然地眨动了两下，夏目忽然踉跄一步往前栽倒。
凛连忙窜过去将他扶住。
看起来，让神明附身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的事情。
这下角色颠倒了。
夏目摘下面具看她，欲言又止。
显然他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位神明又说了什么的。
凛有些忧郁地望向面具，“不能把它还给外婆了。”
夏目愣了一下。
凛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忧郁，而是因为无法将它还给外婆而在难过歉疚。
注意到夏目的神情，凛回过神来，干巴巴笑了两下。
“我没事啦，”
她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毕竟本来就不是我的嘛~”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好了，至少她曾经看到过。
而且。
“而且，你不是还在么？”
她眉眼弯弯地笑。
夏目却从凛的笑容里读出了几分寂寞和强作镇定。
“夏目，”
凛拽着他的手扯了扯，眼中闪现期待，“晚上一起去祭典玩好不好？”
夏目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点了点头。
“哟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凛打起精神，“现在先想一下怎么解决目前的问题！”
她先检查了一下那个除妖师的情况，除了昏迷过去之外也看不出异样来，她找到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