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快!给我泡一杯合子糖水。”
阿良懵了,“郎君,咱们没有合子糖了,你忘了,娘子说小娘子喜欢合子糖,所以把咱们的糖都送了小娘子。”
展昭心里一酸,他不在意那点糖,但他在意母亲的偏心。合子糖产自遥远的西南,即使展府富有,合子糖拢共也没多少。母亲巴巴地送去,人家也不见得珍惜,最后还不是给了自己的丫头。一时间,他不知道可怜自己还是可怜母亲。
“郎君,你要糖水做什么?”
展昭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去别的地方找找。”
阿良喊道:“郎君且住,正巧药刚熬好,您趁热喝了吧!良药苦口,您可不许躲。”
陈耀金还留在丁娘的卧房里,也不知道丁娘还能拖延多长时间,展昭哪有心思喝药,他摆摆手又要离开。左脚刚迈出门槛,他想了想又把脚收了回来。
“把药端来。”
阿良连忙端来汤药,看着碗里的红褐色液体,展昭松了口气,端着药碗就跑了。
丁娘很怕时间不够,她和如烟站在被子底下推心置腹地聊,从她娘走后,她爹抚养他们姐妹长大有多不易,到如今爹爹娶后娘她心中的忐忑不安。讲得如烟都不好意思催她回去喝糖水了。
展昭回到屋里,翻开另一只茶碗把自己的汤药倒进去一些,跟糖水对比了一下,颜色有点浓了,展昭又往茶碗里加了点水。
陈耀金小声喊道:“我听见有人说话,你动作快点!”
陈耀金都听到了,展昭岂会听不见,他把剩下的汤药一口喝干,然后把糖水倒进自己的碗里,最后用袖子把茶碗擦干倒扣好。确认桌面跟之前一样,一点破绽都没有,展昭这才端着糖水跳上房梁,蹲在陈耀金身边。
时间掐的刚刚好,展昭才落在房梁上,如烟和丁娘就推门进来了。
如烟端着茶盏递到丁娘面前,“赶紧把糖水喝了,别糟蹋了。”
“哎呀!我后背有点痒。”她挠着后背,腰往后仰,抬头往房梁上看。
展昭和陈耀金同时点点头,丁娘心里松了口气,她笑着接过茶碗,“多谢如烟姐,有好东西还惦记着我。”
有郎君和陈大哥保证,丁娘放心地茶碗里的水一口闷掉,可惜她放心的太早了,碗里的液体又苦又涩,分明是汤药的味道。
她被哭得龇牙咧嘴,如烟觉得奇怪,“怎么了?不好喝?”
丁娘哪敢说难喝,她咧着嘴要哭不哭地说:“不是!是太、太好喝了!呜呜,我从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我应该慢点喝的。”
如烟翻了个白眼,真是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想到小娘子平日里给自己的好东西,如烟颇有优越感,“别要哭不哭的了,以后小娘子赏了别的好东西,我给你留一份,让你长长见识。”
丁娘感激地说道:“那就谢谢如烟姐了。”
突然想起丁娘认的几个干哥哥,如烟淡淡地说道:“可不敢担你这个谢字,以后让你的干哥哥们别找我麻烦就行了。”
丁娘心想,当初你不欺负我,我还认不着干哥哥呢!她挑起嘴角,扯了一个干巴巴的笑。
“如烟姐,小娘子这边就辛苦你了,我回去住一晚,明天一定早早回来。”
丁娘已经把糖水喝了,如烟待她自然没有了刚才的殷勤,她懒懒地应了一声,“恩,知道了。”
下药的事就算结束了,丁娘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回家。如烟急着找欧阳冰舞复命,也跟着离开了卧房。
展昭和陈耀金等了一小会儿,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