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然:“……”你当拍西瓜呢,还不错。
或许是因为趴着的姿势让安觉晓有种我在床上睡觉的错觉,所以她比方才安静得多,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有另一种方法骚扰着顾湛然。
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扑在顾湛然耳后,丝丝缕缕,如同春风吹过,将他的耳廓染得通红,酒后的呓语轻轻柔柔的,就像钩子一般,吊着顾湛然的心。
走着走着,顾湛然似乎从安觉晓叽里咕噜的梦呓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停下脚步,问:“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自然是听不清的叽里咕噜声,他努力听了听,发现还是听不清安觉晓在念什么,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他难道还指望能从一个醉鬼嘴中听出什么。
顾湛然背着安觉晓进了房,轻手轻脚将人放在了床上,正要离开时,安觉晓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将人猛地往下一拉。
猝不及防的顾湛然倒了她身上,香软的身体让他心神荡漾。
两人脸对脸,距离近到两人眼中都只剩下对方,因为进屋进的急,顾湛然没来得及开灯,此时屋内只亮着一盏感应式的小夜灯,窗外的夜色如同流水,洒在两人身上,床上的身影暧昧交叠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安觉晓的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在这迷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
顾湛然:“……”
过了半晌,顾湛然无奈地笑了笑,低醇的嗓音像是提琴拉出的优美华尔兹,眼底里流淌着江南水色一般的温柔,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领从白皙的手指中抽了出来,缓缓起了身。
谁知躺在床上的安觉晓就跟超级英雄电影里的变身英雄一样,在发觉手中的人有溜走的意图后,她猛地一发力,然后将对方衣领往下一拽,再接一个鲤鱼打挺,直直起身,跨开腿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纤细的手指滑入顾湛然敞开的衣领,明明是略微有些冰凉的指尖,却好像带着火和电一样,点亮了顾湛然幽深眸子里的火苗。
顾湛然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安觉晓的身影,醉意不仅染红了她的双颊,还染红了她美丽的眼,漂亮的瞳孔中流转着迷人的桃色烟波。
安觉晓俯下身,发丝垂在顾湛然耳畔,轻柔的声音徐徐响起,像是涌起的潮水,灌入顾湛然的胸腔,在他心里激荡。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诗词的表层含义是劝人爱惜时光,莫要错过青春年华,可放在现下的情境里,又有点耐人寻味的劝人‘莫负好时光,及时行乐’意味。
顾湛然哑着嗓音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怀疑现在安觉晓已经醉的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
安觉晓凝视着他,又甜又软地叫了一声:“顾哥哥……”
像是打翻的甜品台,又像是洒了一地的甜酒,这三个字仿佛拥有巨大的魔力,瞬间掀起了深邃眼眸里的滔天巨浪,两人身体以缠绵的姿势紧紧贴着,甚至两人还处在一个极为合适的场所——床上。
有什么事情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张小纨开门进来了,看清床上两人的时候,她呆滞地站在原地,酒虽然醒了大半,但话反而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们继续!”
张小纨的‘继续’好像一个电动开关,按住了安觉晓的关键点,所以她又开始念诗了。
张小纨懵逼:“???”怎么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
顾湛然:“……”其实本来事情差点就要往那样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