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导通知她有一场凌晨的戏份的时候后，白希萝天还未亮，就出门了。
清晨雾气很浓，远一些，都只能看见一片朦胧雾色，彳亍其间，人变得极为渺小。
这里的青山绿水没有经过人工打磨，透着说不出的灵气。而因为农村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这里的土地很多都荒芜了，杂草野蛮生长着。
晨露打湿了白希萝的裤脚，凉飕飕的，当看见剧组吊着的那两盏瓦数惊人的大白灯泡，终于到了。
这时剧组的人很少，只有少数几个演员。河水上那木舟之上，坐着一黑衣黑发的男人，浓雾将他的身形掩映得似有似无。岸边浓密茂盛的树林灌木，隐隐绰绰地张牙舞爪。无人机飞在半空之中拍摄着其他角度，而船正缓缓往前游着。
“你来了正好。早晨有些冷，你能下水吗？”于导看了一眼白希萝，又盯回镜头。
“没问题。”白希萝走进了，镜头里一张被黑纱覆住眼睛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只看那熟悉的唇，白希萝就知道他是沿渊。
鼓风机将他的长发吹起，而他坐在船内，与一把长刀相伴。看不见他的眼睛，也不知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我跟你讲讲戏。你那次在洞中见到的人其实就是他，他那时在洞中呆过一段时间后离开了，你为了见到他，离开了洞穴，这是你第二次见到他。这时的你，化作人形，想要与他在一起，用尽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力，最后在他的无动于衷中离开了。”
于导:“明白了吗？”
白希萝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明白了。”
“让人给她换身衣服。”于导对那个逮住她的场工道。
这次的服装就是一块破麻布，跟直筒一样，领口还大，她没有特效妆了，就是头发被临时漂染成了黑色。
给她衣服的化妆师补充了一句，“导演说，你能不能不穿胸衣，如果能的话，最好真空上场。”
化妆师本以为面前的女孩会抗拒，会拒绝，又或者感到害羞而脸红，毕竟她不是专业演员。而即便是专业演员，也很多做不到，常常是找替身来完成。结果女孩只问了一句，“剧情需要吗？”
“人鱼总不会穿bra，对吧。”
“行。”
当演员的，尤其是电影女演员，其实很难避免暴露戏。如果是为了电影剧情以及艺术性，有些牺牲是必要的。过去的电影中，这种程度的让步，其实是常事。专业的演员，自然有专业的态度。
白希萝穿好了那麻布直筒裙，裹着一件化妆师给的浴衣赤足走了出来。
“试试水，不要抽筋了。等会儿会有水下跟拍，你不要紧张，cut几次也没关系。”副导演过来关心白希萝。
她用冷水拍着膝窝，肘窝，免得等会儿抽筋。发现这个年轻的副导演眼睛正凝在自己的露出来的腿上。
白希萝瞥了他一眼，脱下浴衣，直接跃入河中，扑通一声溅起大水花，冰冷的水花溅在那副导演身上，他恼火地拍自己湿了衣服，正想冲白希萝发火。
谁知她从水里浮出来，漂亮的小脸抱歉道，“对不起，把您的衣服打湿了吧？”
副导演曾裕见美人出水芙蓉般丽质天成，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立马道:“没事没事，你小心点，不要这么莽撞，受伤了多不好。”
白希萝笑起来时那桃花眸水汪汪的，如一泊春水流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