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到马车跑起来,祝惜突然后悔刚才的感慨,这马车颠来颠去她屁股都要摔成两半了!偏偏马车在官道上走的越来越快,她只能慢慢习惯,或者躺在马车里睡一觉,看书写字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兴趣。
赶了半天的路,中间他们停下来用午饭,李冀昶特地到她马车前送来点吃的,一只烤兔腿,热腾腾的香气四溢。
李冀昶眉眼间满是轻松惬意,不见半分疲色,很是贴心道:“赶路辛苦,没什么好吃的,妹妹迁就一下,等晚上到了驿站自然会有好吃的。”
“多谢兄长。”祝惜没啥胃口,但怕不吃又饿,只能慢吞吞将兔腿啃吃下,冬雪给她送来一些茶水,混个吃饱喝足。
午饭后一直走到傍晚彩霞满天,他们才走到驿站,亮明身份后驿站的管事奉上二楼两间上房,祝惜和李冀昶的房间紧挨着。
祝惜走到上房,悄悄观察周围地形,驿站房屋是回字形建筑,周围都有官兵把守,还有李冀昶的暗卫潜伏在未知各处,会功夫的凝霜和桑枝就睡在她房里守着,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祝惜泄气不已,她很想认命,但未来会被当做物品送来送去,那太难受了。
到上房安歇后,小二送来一些饭食,祝惜吃过就打算睡觉,无比的乖觉。但到半夜,隔壁有明显的打斗声传来,她睁开眼一看,俩丫环都已不在房内,她迷茫片刻忽然清醒过来,也许她可以趁乱跑出去,至于隔壁在打什么,又关她什么事呢?
因为驿站被褥不如昭王府的厚实,祝惜晚上睡觉穿的很整齐,套上外衫穿上鞋就能走,她推开窗想借着火光看一看外面情形,若是跳下去小心些应该不会伤着自己,马厩里有马,她不能骑马走,却可以乔装打扮一下扮成别人溜出去,只是……
“妹妹怎么不跳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男声,让祝惜瞬间毛骨悚然,她还未转回身,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那人伸出手掐住她的后颈,硬生生让她转回头去,强大的力气挣脱不掉,她一颗心直线下沉。
昏暗烛光下看不清李冀昶的表情,他似乎没有生气,但话里带着冰渣子:“我对妹妹如此信任,如此时刻,妹妹竟然对为兄不管不顾,竟然想要偷偷离开,为兄可真伤心。”
祝惜心跳加速,努力做过心里建设才敢抬头:“殿下,我只是不想……”
李冀昶仍旧捏着她的后颈,当她转过身就像被他半揽在怀里,两人第一次挨的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祝惜身上是女儿家的幽香,他身上是沐浴后的洁净清香。
“殿下,我错了。”
祝惜不想解释什么,痛快认错,至于李冀昶要怎么做全凭他心意,毕竟从刚穿越过来,她的身份就身不由己,空有一颗安分守己的心,却有祸国红颜的命。
李冀昶凝视着她低垂的双眸,眼底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他最讨厌别人互相推诿、摆脱责任,祝惜果然没有辜负他一直以来的期待,识相又明白事理,他喜欢。
“妹妹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就是,本王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我认识这么久,本王的为人你应当信得过,何必直接离开呢?”李冀昶在她面前一向好性子,这次也不例外。
祝惜当然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她继续认错:“兄长,我想到司马颢的所作所为伤心,不想回晋国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祝惜下次不敢了。”
怂,就要怂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