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走入朱雀街,宝阳公主掀开车帘偷偷看外面的景物,祝惜也顺着那道缝隙看过去,京城比洛州还要热闹许多,宽阔的朱雀街上百姓来往、叫卖,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
李冀昶悄悄打量她的神情,从那次捏过祝惜的后颈他就忍不住关注她,那股滑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手指上,每每看到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他便忍不住多看两眼。
祝惜没有察觉,侧耳听着外头的叫卖声,和洛州不同的口音,陌生又热闹。
很快走到醉仙楼,他们三人自马车上下来,小二一看李冀昶腰间的玉佩就知此人身份不简单,恭恭敬敬将他们请到楼上雅间,里面有一扇临街的窗,推开可以继续看到沿街的景物。
宝阳公主拽着李冀昶的衣物,嘟囔着:“九皇兄,我想下去走走,买点吃的。”
李冀昶不为所动:“答应你来醉仙楼吃饭已经越矩,宝阳你不要得寸进尺。”
“九皇兄,咱们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小气!”宝阳公主嘟嘟嘴,态度亲昵,对他极为依赖。
祝惜沉默着听两人说话,他俩是先帝最小的一双儿女,李冀昶大权在握,但宝阳公主真的只是表面上得宠,她生母是一个小宫女,生下她后很快去世,而李冀昶的生母是先帝宠爱的鲁贵妃,李冀昶长到五岁,她因病突然去世,两人一起长大,比别的兄姐感情要好一些。
李冀昶对这个单纯无知的妹妹还算关爱,即便是公主,也有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他蹙眉问:“你已及笄四年多,皇后可有为你的婚事操心?”
宝阳公主脸一红:“皇兄,你说这些做甚么。”
李冀昶和煦点头:“你不愿意说就算,若是有合心意的,也可以来同我说,我去和陛下求情。”
“多谢九皇兄。”宝阳公主一脸感激,她及笄后求亲的人不在少数,但都不是心悦之人,她任性不愿意出嫁,京中有不少人暗中议论,现在有李冀昶的承诺,她挑选夫婿的可能性更大。
李冀昶微微一笑,伸手拿起茶壶给祝惜续上一杯茶,祝惜回过神,低声谢他。
等到小二恭恭敬敬来上菜,三人安静吃着,祝惜身上残留长时间坐马车的酸软,因此吃的不多,但却惹得李冀昶多看她两眼,他还来不及问祝惜为何吃的这样少,就听门外有隐约的说话声,一男子低声称呼赵年兄,另一个客气回话,原本没什么特别的,但宝阳公主跟打了鸡血一样,红着脸和李冀昶请求。
“九皇兄,我想出去一下,就一会儿。”
她眼中满是忐忑期盼,明显外面那人对她无比重要,李冀昶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吩咐侍卫跟随。
雅间里就剩下李冀昶和祝惜,他放下筷子,语气冷淡:“妹妹是不喜欢到外头来?”
原本出门还是高高兴兴的,这会儿又不高兴,阴晴不定的让人难以捉摸,若她还因为赶路回来的软筋散闹脾气,那就是不识趣了。
祝惜惊讶回道:“多谢兄长关心,我只是胃口不佳,并不是不喜欢出门。”
“那就好,否则日后能出门也不带妹妹来。”李冀昶似真似假的威胁,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顺口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祝惜喃喃叫一声兄长,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原著里说李冀昶狠辣无情,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温柔小意的年轻时候?
“明日妹妹要随我入宫拜见帝后,今日礼部会将妹妹的朝服送到府中,明日可不要出岔子,若有什么事尽管和为兄说。”
“兄长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