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

    她是第一次见苏妙珍穿丝绸罩衣，苏妙珍因为有一张近妖的脸，没什么人会观察她穿衣服，第一眼都是被她绝艳的脸抢走视线，只有方若茗会多看几眼，她就算以前穿礼服蹭红毯，都有一种微妙的撑不起来衣服的感觉，只是脸太美，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一点。

    可——她头一次觉得苏妙珍穿这件丝绸衣，正好。

    不是衣服穿她，也不会脸太美，注意不到她的衣服，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难道说，这就是穿衣的气质？

    她坐了下来，把儿童粥品和一大堆食物都倒在了桌上。苏妙珍说了句谢谢，很快就打开了盖子，把食物一点点都喂到了欢欢的嘴里。

    说来也怪，欢欢被苏妙珍哄了这么久，渐渐也没那么瑟缩了，她小口小口地抿着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大眼睛还是盯着苏妙珍和方若茗。

    “乖，饿的时候，更要慢点吃。烫吗？”她很有耐心地，一口口地吹完，直到全部喂光。

    方若茗叹为观止，苏妙珍自己都要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还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对孩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要是一开始不考虑任崇桓的想法，把这孩子好好养着，哪怕她不是男孩儿，可她还是任氏的继承人，你能得任崇桓的宠就得，得不了就好好工作——”

    她说的越来越多，苏妙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方若茗很快停下，她从前也这样说过她，但苏妙珍都听不到三两句就会高声打断她。

    反而是这样的苏妙珍，安安静静地，她说多了自然而然也说不下去了。

    她是真的觉得，苏妙珍心太大了，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任崇桓，甚至在生下孩子后就以未来任夫人而自居，气焰高涨，搞得人憎鬼厌，到最后不肯认输，到任崇桓的新欢面前带着孩子找场子，被任崇桓直接对媒体的提问否认，说孩子不是任家的种，这不就是直接说这孩子是野种吗？

    黑料就是从此开始一条条爆出来。苏妙珍刚勉强爬上一线小花，这下子更是直直坠入了谷底。

    方若茗有点犹豫，苏妙珍看着像是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可——她如果还是那么心大大，她敢肯定，苏妙珍在这个圈子绝对混不下去。

    她本来是做好了打算的，现在却犹豫了。

    她要不要彻底放弃苏妙珍？

    这样的苏妙珍，还有任何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