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相国府里出了事儿了!”有人故作悬疑。
“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儿,那相国公子被相国爷请了家法,这会儿还跪在祖宗祠堂里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他家小厮出来抓药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人颇有些得意:“我表弟当时在跟前儿,听见了。”
“唉,相国大人也不容易呀,别说公子痴心一片,单就是皇家赐婚,他也没办法呀!”有人唏嘘:“光打儿子有什么用,这儿子打死了,不正好成全了人家一对小鸳鸯?”
“可惜呀。”有人感叹:“这郡马爷也不是好做的,相国公膝下就这么一个公子,香火总得有人往下传吧?靠那位,我看玄!”
顾尘指尖点在桌子上,听见“郡马爷”三个字的时候不经意的那么一停顿接着又继续漫不经心的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等着她的酒,等到掌柜的把酒葫芦给她送过来的时候,顾尘略一抬手,勾唇问道:“您这儿热闹呀。”
掌柜的打着哈哈:“小店小店,邻里照顾生意,您多担待些。”说着话的时候额头上多了层浮汗,掌柜的还记得住那天这人朝他打听东大街的事儿,再加上今天这锦衣缎袍的俊俏模样,掌柜的对她的身份越加迷惑,也越不敢说话。
江湖人跟皇家还有牵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我会告诫他们,喝酒吃肉不论皇家事。”掌柜的撩起袖子给顾尘斟了杯酒:“您尝尝,这是小店新出的酒。”
顾尘端起酒杯在闻了闻酒香,点了点头:“不错,好酒。掌柜的,怕是误会了,我就是一过路的,顺便想跟您打听打听这郡马爷的事儿,初来乍到听个稀罕。”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尘一眼,在犹豫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在皇城根底下开店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知道什么话能跟什么人说什么话应该换个法子再说,眼下这人一袭白色锦衣长袍,一改初见时的灰布旧衫,多了几分出尘不染的味道,掌柜的暗怪自己眼拙,这人绝非等闲之辈,又是循着东大街去的,莫不是江湖上哪位鼎鼎有名的神医圣手?
乖乖,可了不得呀!
“瞧您说的,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小老百姓茶前饭后的随便聊聊,都是可惜。”掌柜的稳稳一座,开始给顾尘讲故事。
这说起来也是茶前饭后的闲话而已,皇城根底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东大街那位郡主十分得陛下恩宠,小小年纪开府建园的那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儿,又生得倾国容貌,按理说合该是各家名门望族争相攀附的对象,可偏偏这位是个纸糊的美人,这风还没有吹呢,人就已经先倒了。于是有些远见的人家都早早的避开了这位,虽说有无上的恩宠加身,可驸马郡爷不得从政是铁律,万一前脚娶了这病秧子的郡主,后脚这位一撒手,那这一辈子的前程可就全耽误进去了,既是名门望族朝中权贵人家,谁会愿意呢?
也真有那痴傻的人,相国公家的嫡系小公子,文启文公子。据说这位文公子某年某月某次宫宴上,惊鸿一瞥就倾心了彼时尚且倾国倾城的郡主,郡主虽有三分病态,可据说身似弱柳扶风自有一番风流韵味,自那以后这位文公子痴心身陷,一心都记挂在了那位身上,自作主张求了陛下恩旨赐婚二人,相国公当时就不同意,奈何陛下旨意已下,公子一片痴情,便只能盼着郡主的身子能尽快治愈,或者这婚期能晚些再晚些,最好就这么算了。
郡主虽好,可命不长久呀!为了一个病秧子,折进去一个嫡子的一生仕途,这赔本的买卖不是痴情两个字能赔付得起的!
可谁料赐婚之后郡主身子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