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打了哈欠,抹了把脸,突然一个响声从不远处传来,吓了他一跳。
提着灯笼犹疑的走了过去,前方好像有东西在动,快要走近,一个红色的影子迅速从眼角飘过。
“谁…谁、谁啊?”
慢慢扭头,一片红色挡在眼前,僵硬的抬头,看见一双脚…
“啊啊啊啊!鬼啊!”
白丑目送着打更的逃走,转头问:“你好了没?”
“马上。”
“你身手这么差,就不能留在方家查探消息吗?”
“我得保护你啊,万一你出门遇到哪个道士给你逮起来,你师兄找我要人我也好有个交代。”钱途吭哧吭哧的爬上了墙,家里有矿怕丢吗?墙修这么高。
白丑飘在他头顶,“放心,我要是被人收了也会带着你的。”
“哎你等会儿我!”
钱途在地上翻墙头,仰头悄悄的喊,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看左右,希望不会引人注意。
“你慢慢爬,我去别处看看。”
白丑融入了夜色,李掌柜的家不大,按理说有那么一间珍宝铺子,人不是特别节俭,生意又不差,早该买个大房子,丫鬟仆人成群了。
然而这院子里只有后门两个打杂的,一个厨子,一个守门的,其余的两个房间空着,剩下的,就只有李掌柜的房间,和书房连在一起。
书房里的摆设可以看出奢华,贵重物品都上着锁,桌子上还有未清算完的账本。
白丑离开书房,向卧室走去。
相比起书房,卧室就要简单的多,屋子里的窗户被绸子遮挡的严实,白天应该也不会透出一丝光。房梁上垂挂着长条的白绸,上面画满了黑色符咒,空气中弥漫难闻的熏香。
白丑脚下一顿,一颗珠子咯在脚下,再一看,满地都是珠子,散落的四处都是,一直延伸到床边。
屋子里只有一盏灯,映着绸缎上的字阴森恐怖,仿佛那些字很快就从上面逃出来。
绕过一大片白绸,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跪在地上。
白丑抬头,钱途在两人斜上方已经扒开了一块瓦,刚好是两人都看不见的角度。
李老板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还在虔诚的跪拜,嘴里念叨着什么。
“都怪你,非要这么做,现在好了,我们被她缠上想甩也甩不掉!”
李老板小声说:“别乱说,小心被她听到!”
“听到她也不会杀我们。”女人捂着嘴哭,虽然这么说,神色也小心翼翼。
“她是不会杀我们,但是她能让我们倾家荡产!”
“我们现在赚的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去找神婆说说,让她把那母子两个收了吧。”女人哀求。
李掌柜满脸颓色,“我去找过,人已经不在了,几个月没回来了。”
“那怎么办!都是你!你看看咱们这还是个家吗!当初要不是你拈花惹草,我…”
李掌柜冷笑:“别忘了是你把她掐死的!”
“我只是杀了她,是你把她送到神婆那儿还扒开她的肚子,用她们母子两个做了招财术!”女人神色疯狂压着嗓子喊道。
“那你没享受吗?你没买过绫罗首饰吗!”
说着两人撕扯了起来。
忽然,蜡烛一阵晃动,两个人不约而同熄了声,不语,跪在地上又开始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