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坐着的人,终于看清了来者的真面目,“是你”薛大夫一副非常意外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有想出会是他。
白丑毫不留情直接揭穿了他的装傻:“不要装的那么惊讶,被送进这个垃圾堆的人,除去牢里那些,剩下还活着的人不就只剩下我们了吗?”
“怎么这么跟老人家说话呢,薛大夫毕竟年纪大了,记不住也是正常。”帝休从暗处出声,他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半边脸挡在阴影之中,冷淡的月光下露出另外半边脸,和白丑的冷厉表情完全相反,轻笑中柔和了他丹凤眼的锐利。
薛大夫听到老这个字眼神阴翳,不过在听到垃圾堆这三个字心里一动,这个词只有他们这一群人才知道,这两人明明刚刚来的时候还一头雾水,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现在怎么又完全一副知内情的样子,难不成之前是试探他的吗?
谁派来的?
薛大夫眼珠快速的在两人身上掠过,心里在一边暗暗计较,两个人的本事到底谁更胜一筹,若是两个人一起对付他的话,他能不能脱身。
口中却还在小心的试探着他们到底知情多,“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钱途刚一迈进房间,就听见这一句话,“你个老东西就不要装蒜了!找你当然是为了回去的办法!”
钱途一直等到屋子里平静之后才敢进来,外面看着已经够吓人,里面要比外面严重的更多,他看着白丑衣服上的割痕,心生佩服,天罗地网里都没受一点伤,厉害厉害。换做是他现在早已经被切的一块一块满地都是了。
薛大夫眼看着第三人出现,情势对他越来越不利,“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帝休:“行了别演戏了,叫你一声大夫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夫了,哪家大夫会在房间里面搞这么大的阵仗,差点伤到我如花似玉的小师弟。”
咔哒一声,白丑脚下的石板碎裂成蜘蛛网状,轻飘飘的目光瞥过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帝休:“看吧,你把我小师弟惹生气了。”
白丑:……
帝休恍若不觉:“完了,都气的说不出话了。”
钱途觉得他一定是见识太少了,在这种时刻两个人还有心打闹,搞得他这个旁观者连那点紧张的心情都没有了。
薛大夫对他们的轻视心里愤恨,不过此刻却不是计较的时候,趁着几个人说话的空隙,悄悄的打算逃走,一对三,他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去哪啊?神婆先生。”
一道雷符打在门框,一瞬间的电闪雷鸣眼前顿时乌黑一片。薛大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虽然对方笑着,但他却停住了动作,退回到床边,两只手对着自己的脸揉捏片刻,一层黑色的薄膜脱落,完全露出另外一张苍老的脸。
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像老太太,甚至比薛大夫还要老,年轻时该是男生女相,褶皱成堆,缝隙中的黑纹像是陈年累积的污垢,昏黄的眼珠中闪着恶毒的光。
“你们是谁派来的!”
白丑心想,难不成还有与这群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正义使者?这么想着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反而神秘莫测的道,“你说呢?”
神婆的目光停留在帝休手上,他手上拿着一张符纸,就是刚才的雷符,“岭山的?”
帝休没说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着急对号入座。
反倒是神婆说完又不太确认,“我记得岭山的那群道士里没有你这号人。”那雷符的气势可不像是那群死道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