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孔方芎说着就开始准备,先是从瓦片上摸了两把灰蹭到身上,衣服撕开几条口子,又从钱途的伤口上借了一手血涂在袖口手腕。
钱途疼的呲牙咧嘴,他一身大伤口没有,虫钻出来的小窟窿十几个,“你讲点卫生,感染了你得给我养老!”
孔放芎忙里抽闲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没准你能先给我送葬。”
钱途听后紧锁眉头,孔方芎心内感动,虽然相处短暂,还是见不得他去死,好兄弟!
不想对方沉默片刻后认真的问:“你先告诉我墓志铭写什么?”
孔方芎的心一下子掉在地上摔的稀碎,提高了声音问:“你连墓志铭都想好了?”
钱途摇头,“我没念过几年书,没文化,白丑你说呢?”
白丑想也未想说:“就写孔方芎到此一游吧。”
帝休点头同意,“坟地可以葬在薛大夫的医馆,那死了不少虫子,土质肥沃,适宜安家。”
孔方芎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就已经被人安排了没了。“…这么好的地还是留给神婆吧,各位,我去了,等着回来后给我颁发奥斯卡。”
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几步,又赶紧回来,“伤者说谁?”总不能随口一个人神婆就能跟他走,怎么说也得大家认识熟知的。
白丑瞥了眼角落的人,“就说六子命在旦夕,“薛大夫”不会无动于衷,记住,把人往河边引。”
没有比六子更合适的人选,这下想跑都跑不了,孔放芎点点头,这回彻底去了。
夜风下的背影略显单薄,颇有种风萧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拿奖不复还的意思。
不远处,神婆拿着绷带自己治疗脚伤,人群已经散开大部分去医馆救火,余下几人围着,似是在保护他。
白丑看着淡漠的说:“就算是抬,也会把他抬到我们面前。”
六子扒着房檐不让自己掉下去,闻言瑟瑟发抖,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神婆包扎好脚腕,站起身都需要搀扶,想起破坏这一切的人,内心恨不得扒他的皮然后挫骨扬灰!让他们的魂魄让万鬼撕咬!
今天这仇他记着!早晚他会报复回来!不过…这几人到底什么来头,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神婆眉头很快又皱起来,这里已经有人渗透进来,他是不是该出去看看。
“薛大夫,你伤口没事吧。”周围几个人看他脸色不好,关心的问。
神婆摇摇头,恢复成往日薛大夫的状态,“没事。”
“您放心,医馆那边火不大就烧了一间屋子,药堂一点火星没烧着,您看,我们先送您回去,让六子给你看看脚?”
其他人顿时附和,他们这群大老粗也不会看病,薛大夫年纪也不小了,让贼人给伤成这样,他们也怕耽误了治疗。
神婆还没说话,离老远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一年轻人看见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薛…大夫,六子……六子出事了!”
几个汉子顿时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问:“六子出什么事了?”
年轻人喘匀了一口气,急切道:“他被山贼打伤了!就在河边!再不救就来不及了薛大夫你快跟我来!”说着就要拽他走,可很快被几个人拦下了。
“薛大夫脚受伤了。”看他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还有血,再加上之前薛大夫被贼人所伤,几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