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既没有宗人府一说也没有玉碟的说法,这一次的生辰倒不如说是宣告大家,我名为“嬴阴嫚”这一事。
本来也可以再隆重一点,我爹还问我是不是想要个公主职称,我内心无比悲伤但表面还是正义凛然的拒绝了。
秦只有郡县制,并无分封制,就连同我爹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军和谋士论功行赏之时,也只是赏赐土地的税收而不是赏赐土地本身,简单来说两者的区别就是一个只拿钱,一个还可自治。
既然没有分封制,也就没有王爷啊这种说法,也就是说……我大哥到现在都还是个光头皇子。
他什么职位都没有(。),也不是太子,所以我爹不让他上朝他就只能乖乖在后宫教我读书,没结婚没开府某种意义上还能算个啃老族(不是)。
简直太惨了,见者悲伤,闻者流泪。
我作为我哥乖巧可爱的妹妹也不由得流下了虚伪的泪水。
可是公主,却是还有品阶的。
根据郡、县、乡、亭四等来分,一看品阶的名字就知道这是根据郡县制来简单区分的,一般来说公主有品阶不一定有封地,但下一品的品阶一定不可能有上一品的封地。
像我爹那么大方有钱的世界第一大土豪,他要是出个手,起码也得给我封个亭公主当当,就几个小亭的赋税给我当零花钱玩玩也就只是他挥一挥手的事情,换句话说,我拒绝了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所以我坐在我三岁生辰的宴会上,哪怕距离我拒绝我爹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我还是忍不住肉疼地叹息。
我哥坐在我旁边,小口小口地抿茶,这种宴会上他不喝酒就算了!还不让我喝酒!
……简直是老年人的养生了。
他放下茶杯,对于我不停的叹息有点无奈:“小十你既后悔,何故当时拒绝君父?若是顾及于我,自当不必。”
“哥!您觉得我是那种会因为您就拒绝那么多好处的人么!”我压低声音一脸震惊,天啊!原来我在我哥心中的形象竟如此伟岸!
“……别耍宝了。”我哥扶额,“今天好歹也长了一岁,还这般一惊一乍怎行。”
我真没想到能从我哥口里听到“耍宝”这两个字。
太可怕了。
我拒绝我爹的原因,说来确实有考虑到我哥啦,你想原本我哥就被认为不怎么受宠,我抢在他先头拿了封号,岂不是有着踩他上位之嫌。
而且除了我几个出嫁的姐姐有封号以外,所有的皇子和未成年的帝姬均无封号,朝中皆用齿序相称,我是第一个,倒有枪打出头鸟的风险。
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这么说告诉我哥了他一定又要说我乱用典故——我比起那点靠天吃饭的赋税,还是更喜欢从我爹和我哥的私库里坑点宝贝出来。我可才不会因小失大呢。万一我小金库比他们还厚(做梦),他们反过来要我养怎么办?等等,好像养我爹和养我哥这两个大帅哥很有成就感哎!
正当我还在抱着我的金杯子傻笑做着梦的时候,场面上突然一静。
我哥把我从梦中拍醒,我听着胡笳的声音响起,看着眼前的这支舞,四个身穿白衣的舞娘舞姿妙曼,但这都比不上那正中心的一朵红莲来得耀眼夺目。
步步生莲,红衣似火,轻解面纱,是个美人。
如果这不是我的生辰礼,那坐在主座上的人不是我爹的话,我兴许还能为我穿越以来见过的这个最美的姑娘投以欣赏的目光吧。
我曾以为,一舞倾城,那是只有电视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