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喆和柱子结伴过了五色光之路。
五色光之路的尽头是另一座高山,入口处一道白玉山门,上面写着“罗霞”两个字。少年少女们向往的罗霞山终于到了。山上树木葱郁,鲜花灿烂,偶尔还有白鹤飞过,一派人间仙境的景象。
走不多远便看到了空荡荡的广场,古朴的殿堂,已经有不少人在殿堂前排队。先过了五色光之路的铁头看见她和柱子过来,忙招了招手,叫他们也去排队。铁头虽然和阿喆不熟,和柱子却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
柱子稀里糊涂“这是做什么”
铁头指了指殿堂上挂着的牌子。柱子挠了挠头,笑骂道“你小子明知道我不认得几个字,故意寒碜我是不”鲁家村全是猎户,几乎都是胡乱认几个字就丢去山上打猎了。牌子上的字弯弯绕绕,笔画复杂,直把柱子看晕了。
阿喆抬头念道“执事堂。”
柱子惊喜“阿喆,原来你认得这些字啊,太好了。”
铁头却深思地看了阿喆一眼“我记得阿嬷也是不识字的。”
柱子不以为然地道“她不是有周初一教她吗”
阿喆没有说话。周初一教过她,可并不多,那她究竟是跟谁学的字脑中恍惚闪过片段青衣儒雅的青年神情严肃,指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大字道“你又偷懒了,不过关,全部重写。”清脆的女童声音哀怨地响起“先生,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青年的声音平板无波,毫无通融“不能。”
“先生”阿喆喃喃而道,这究竟是她的幻觉还是真实的记忆
“发什么呆,快来排队。”柱子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脑中原本就模糊隐约的人影一下子消散了。
铁头一边随着队伍往前走,一边跟他们解释道“这里是新收弟子报名处,分配住处并分发弟子份例的地方。”说话间,陆续有人从殿堂中出来,都拎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子,每个布袋子上似乎还有编号。
阿喆几人排了一会儿就轮到了。
分发份例的是个睡眼惺忪、驼背弯腰的中年道士,验过木符,伸出手道“十两银子一个。”
阿喆一愣,铁头和柱子倒是都准备好了,拿出银子交到对方手上。阿喆抿了抿唇,难怪阿嬷塞给她那么多银子,原来阿嬷早就知道了。
中年道士收了银子,随手将袋子往几个人手里一塞,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记得万魂谷是禁地,不要去。好了,下一个。”
柱子丈二摸不着头脑,陪笑道“仙师,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中年道士越发不耐烦,指了指身后密密麻麻刻满了字的墙道“那里都写着呢,没长眼睛吗”
柱子被他抢白,噎了一噎,到底初来乍到,不敢耍横,晕乎乎地去看墙上刻着的说明。看了片刻,摸了摸脑袋,反应过来“我不认识字看什么看这上面写的,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啊。”
铁头认识的字也没比柱子多多少,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阿喆。
阿喆认认真真看过,告诉他们道“这上面写了,男子住南苑,女子住北苑,,袋子上的编号就是房间的编号。后山的万魂谷是禁地,不得擅入。”
柱子想起刚刚道士也提醒过一句,不由好奇“擅闯了禁地又会如何,会惩罚吗”
“不会惩罚,”回答的却是中年道士,冷冷道,“因为你那时已经没命接受惩罚了。”
柱子一脸质疑“有这么厉害”
道士道“你不信尽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