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边换防回来的雷部天将述职于御前,帝后听完,坐于同侧叙谈。
“有迹象表明太湖中有先天神出世,可本座几番派人查访,均无收获。”天帝遣退述职天将,肃飒的眼光落在左手边,意有所指,“不外乎这位先天神已被有心人士收纳麾下。”
天后接受到这道视线,却显得无辜,“陛下是在怀疑我吗?”
“本座就事论事,天后当真没有一点事情瞒着本座?”
天后的眸光朝天帝凌厉的一剜,“陛下爱怎么想,那是您的事,本宫问心无愧。”
与荼姚交涉,若不施暗手,天帝在明面上从来输多胜少,这便换个方向说,“旭凤私下凡界,恐还要许久才回,润玉也被派往了魔界,若此时哪方忽有战事启,该由谁来带兵?”
虽然天界起战事没那么容易,但未雨绸缪总不好驳斥,天后故作轻松的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将凤儿叫回来就是了。”
天帝无视了还在凡界的小儿子,只道,“天界不能只有一个战神,旭凤身兼火神战神二职,应当有个副手替他减轻负担。”
“陛下属意何人?”天后侧首,眼中的不善已摆在明处。
天帝微微蹙眉道,“尚在观察,要是定下来了,会第一时间与天后商量。”
“陛下乾纲独断,何须与我一个女人商量,若无其它要事,本宫便回去歇息了。”天后心存不满,说着反话。
天帝叫回起身欲走的天后,“荼姚,本座并非在削你的权。”
“陛下说笑了,本宫哪有什么权力,您连丹朱都放心不下,本宫可不敢有任何逾越。”天后侧着身子,在龙椅之旁一揖。
天帝近日有些摸不着天后的意向,原想趁此机会套些话出来,谁料天后冲他哼鼻子白眼的,关系好像越发僵了。他急于挽回道,“丹朱是有错,本座才将他禁于毗娑牢狱使他改过。天后倘若要求情,但说便是,岂可将他与别的事情混为一谈。”
天后凤眉微挑,忽的抑不住心头一股火焰,霎时脱口而出,“丹朱有过才被禁,那么廉晁呢?”
“你说……何人?”
望着天帝有所退避的眼神,天后已没心情与他再打机锋,摇首晃步的走下台阶,言语中隐约没了斗志,“本宫累了。”
她曾经踌躇满志,认为男人,只要挑自己喜欢的,男人究竟心属于谁是有办法改变的。在这数万年间却不止一次生出了悔意,男人的心或许能改,但男人的本性是生来就注定的,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一个多情又无情的男人变得专一又温情,哪怕一点点。
荼姚一步一顿的走出这片冰冷的地方,她在这亭台廊宇的宫殿住了多久,便狠了多久,却从未对这殿中的主人狠过。
而今越发怀念起少女时期那些色彩斑斓的日子,若岁月能更改,时光能倒流,她定要对当时的自己说:改变别人,你不如改变自己,骄傲是没有用的,因为不爱你的男人并不会因为你的骄傲而多看你一眼,只会因为你有利可图而将你捧出的爱心狠狠践踏。
……
“据说这个渡口就是当年先花神准备跳的地方,但看这里河水清浅,真的能淹死人吗?”
“你别碰!”润玉见霓漫天要把手伸入忘川,赶忙上前,紧攥着她的手说,“忘川河水不具浮力,且含有蚀魂剧毒,凡人渡入能洗净前尘,神仙渡入也受百鬼缠身,若元神亲涉,必毁于一旦。”
“真那么毒么?我不信。”霓漫天指了一位从鸟族带来的下属,轻笑道,“唉,就是你,跳下去试试。”
那下属心中哀呼,却不敢不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