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神采飞逸的要眼见为实,润玉抚在她后背的手不自觉重重捏了一把,正色道,“苛待部下、心狠手辣,乃是取死之道。”
霓漫天立即莺莺婉婉的添个笑容,罢手道,“好好好,不试了。”显得很是乖巧。
那下属还在跳与不跳间抉择,霓漫天反过头来嘲笑一句,“你怎么这么笨呢?畏首畏尾,胆子小过麻雀,凭什么做我鸟族勇士。滚回去吧,以后机灵点,记住要令出必行,禁出必止!”
“属下受教。”众多鸟族部下一同回道。那受了嘲骂的下属也连连点头,如蒙大赦的退到队尾。
居然帮穗禾训了一次鸟族部下,霓漫天的心情不算喜悦,漫不经心的将裙角往上拖了拖,取出一个琉璃盒子,手掌一翻,开盖拿出一物,仍朝着忘川水面弯下腰去。
润玉慨叹了一下,满脸紧张的问,“你还要干什么?”
“我不跳下去,你抓着我点。”霓漫天伸一只手叫润玉远远的拖着,其实仙人哪用得着有旁人拉拽,但润玉既是紧张,大概让他抓住手能放心一些。
距离水面三寸之处,霓漫天翻开手掌,一条紫黑色的幼虫正爬于掌面。
“尸解天蚕!”
润玉所说不错,这条正是刚刚产于母虫的尸解天蚕幼虫。
霓漫天以拇指揉揉幼虫,嘱咐道,“乖,叫我看看你是真的不死不灭,还是徒有虚名。”
幼虫显然比那位下属更加不愿,可惜,抗议的话旁人也听不懂。霓漫天素指一弹,将它丢出,这虫子于水面停留片刻,用足了十手十脚也没能游得起来,就此“咕噜咕噜”直往下沉。
一位长白胡须的老者从忘川对面摇橹而来,见那虫子沉底,悲叹摇头。
霓漫天意识到这位就是忘川的摆渡人,倒也未敢有不恭之处,只是性子使然的问到,“你叹什么,有本事救它呀。”
老船家一桨一桨的摇着,引高昂的声音回答,“老夫救不了,但也甚是痛心。姑娘之前不愿害下属性命,倒是好意,岂不知之后随手掷下的也是一条性命。”
“哦?”宝贝一条虫子还宝贝出道理来了,但霓漫天偏要反其道而行,叉腰说到,“您这话说错了,我那下属是听怕了关于忘川的描述,不敢入水,可我家的虫子乖乖只是不会凫水。”
老船家揪着理道,“忘川里面俱是死物,便是神仙落入也不免落下一身伤痕,它便是会凫水,就能活了?”
周围的鸟族下属都附和的点了点头,就连润玉也不觉得这话有错。
“眼见为实嘛。”霓漫天嘟嘟呶呶,本也不抱什么希望,但也不知是她家的虫子争气还是忘川刚好符合尸解天蚕的生长环境,沉了底的天蚕幼虫恰巧蹦出水面吐了一口水,再落回去继续蹦跶。
霓漫天登时来了精神,甩着润玉的手,欢快的道,“你们看,它蹦得十分愉快啊,可惜不会游泳。不过没关系,兴许蹦着蹦着就会了呢。”
凫水忘川,却是千万年来未有之事。
老船家停了摇橹,十分惊愕的睁大双眼看去,一手将胡子扯得能打出两个结来。在他看来,水中显然还是个陆地生物,落入忘川竟能活蹦乱跳,这于他也是生平仅见,当即说不出话了。
润玉付之一笑,怕霓漫天蹦蹦跳跳的掉下河去,将她的腰揽住,才有暇问到,“老船家,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我等欲过忘川,可否借船一渡?”
老船家回过神,和气的回应,“老夫做的就是这笔生意,只是老夫船小,一次至多载两个人过河,你们谁先上来?”
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