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排列组合都可以往十七八种方向扩写了,弄明白的难度简直堪比破译密码,叶顾澜放弃脑补,直接指着开着艳丽花朵的植株问道“这里种的是什么”
少女的眼神一瞬间警惕起来,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回答道“罂粟。”
叶顾澜愕然环顾四周,他第一次仔细看这些遍布山谷的植被,初至山谷时还在打苞的花大多都开了,色彩明丽的花出现在山谷每一个地方,异彩纷呈的花朵一直铺到视线尽头,只有那些通天似的黑石能止住它们的脚步,他置身花海,仿佛看到地狱。
他急急地指另外一种植物问道“那这是什么”那植物是非常干净的深绿色,叶片有点像翠绿的枫叶,看上去像是几片带着粗锯齿的竹叶凑成了一整片大叶子,正常又正直。
叶顾澜的反应让少女越发警惕,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神色纠结地打量他。就在二人对峙的时候,一片寂静中忽然响起一点细微的声响,像是叶子被摘了下来,继而是极力压抑的咀嚼声。
娇俏美丽的少女脸上倏然浮现厉色,她想也不想,手掌一动,一截白练自袖口滑出,手掌握住白练一端,劲力微吐,白练陡然绷成一根鞭子,她手臂一挥,鞭子撕破空气,狠狠劈到一个褐衣农人的背上,血液涌出的刹那,下一鞭又至
她的动作实在太流畅娴熟,叶顾澜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少女就已甩了好几鞭,鞭鞭见血,褐衣撕裂,露出其下鲜血淋漓的褐色躯体,但褐衣人不闪不避,老实地趴在地上连点声音都没出,像是被生生打晕了。
下一刻,褐衣人却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连爬起都来不及,匍匐着急急向少女爬来,他速度极快,少女运起轻功都没能躲开,一把被他抱住小腿,血迹、泥土、涎水,尽数抹上那纤尘不染的白衣,少女气急了,拿起白练劈头盖脸地向他抽去。一道道鞭影把他的脸打得皮开肉绽,连眼珠都差点被打破,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手,神色混乱,目光疯狂,他张口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嚎,黄褐的牙上还沾着碎叶子。
叶顾澜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弄懵了,他下意识反手连鞘取剑,一手以轻剑剑鞘绕上少女的白练,一手以重剑剑鞘打上褐衣人的手臂逼他松手,但那人却浑然不觉疼痛,依旧死死抱住少女的腿,甚至得寸进尺地试图抱着它爬上去。
少女瞪了叶顾澜一眼,终于动了真火,手腕一荡白练脱身而出,继而化一道厉芒,劲风过后,褐衣人的手指齐根而断。少女抬腿狠狠踢上褐衣人的胸口,直把他踢得倒飞出去,褐衣人吐着血仰倒在地,脸色蜡黄,想必伤了心脉。褐衣人的武功明显胜过少女,但他就这样毫无抵抗地被打成重伤,可哪怕重伤垂死了,他依然在挣扎着爬起来爬向少女,他目光死死粘着她,嘴唇蠕动重复着模糊的沙哑的音节,叶顾澜终于听清了,他在说“给我给我”
“他”叶顾澜皱紧眉头打算问少女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他出声之前,一道稚嫩的声音已经从他身后响起“缘姐姐,给他吧。”
少女闻言不耐地撇了撇嘴,掏出一枚褐色的丹丸丢进褐衣人的嘴里,他急忙把药丸吞了下去,发出一声欣喜的嚎叫,继而狠狠抽搐了一阵,彻底双眼翻白地瘫软下去。
少女厌恶地踢了踢褐衣人,扬声道“把他拖下去。”
最近的两个褐衣人连忙上前,架起他就走,叶顾澜甚至看到他们偷偷把指头塞进那个疯子的嘴里,抠索半天以后才把指头抽了出来送进自己嘴里,一脸餍足地咂了咂嘴。
叶顾澜恶心地调开视线,又发现周围的褐衣人都抬起了头,他们用野狼似的目光盯着那三个人,死命地干咽着喉咙,满脸都是贪婪和向往。叶顾澜不自觉摸了摸胸口顺气,觉得自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