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尽力掩饰,毕竟还不够成熟,叶顾澜依然能勉强感觉出她对罂粟的回避态度,想来西门吹雪也察觉了这一点,才多少信了点李荷瑰的话他看不透李荷瑰,更看不透西门吹雪,单纯的穿越党忍不住流下了苦闷的泪水。
这只是一朵再普通不过的罂粟花,他亲眼看着它被摘下,在被递到自己手里之前,李荷瑰没对她说过任何手脚,这样一朵花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叶顾澜捏着花茎端详着鲜活的花,手指捻了捻,花盘随之旋转,花瓣连成一片圆融的红,像是风中飞旋的鲜红裙摆。
实在没有头绪,他将罂粟花收进袖子,打算等西门吹雪空下来再找他求教。
与此同时,围着曼陀谷的一片石壁顶上,李荷瑰抱膝而坐,俯视着缤纷的花田和其中忙碌的人影,忽的一阵轻微的攀爬响动传来,她抬起头,轻声唤道“母亲。”
一身如火红衣的李思湄出现在她的身侧,她蹲下来,与女儿对视片刻,又忍不住先一步移开视线,顺着她先前的目光看向花田“天天都来这里,你在看什么”
李荷瑰指了指一个正在疯狂鞭挞褐衣人的白衣少女“看她。”
李思湄在她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声音温柔“她们有什么好看的。”
褐衣人起先还在挣扎,但很快就再也不动了,白衣少女把染血的白练一抛,叫人把那具尸体拖了下去,血迹渗进黑褐的土里,不见踪迹。李荷瑰轻声道“我在看她们犯错。”
李思湄伸手轻轻摩挲着李荷瑰的头顶,没有说话。李荷瑰微微闭上眼,也没有作声。母女间的气氛算得上安宁,虽然各有打算,但至少这一刻她们都沉浸在这近乎温馨的氛围里。
沉默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李思湄站起身,她看着山谷入口的方向,目光飘忽,像是已经看到了那个即将归来的男人“你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这段时间做了他都会知道,我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但你自己要有准备。”
她转身要走,李荷瑰却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裙摆,仰视母亲的背影,她幼年时曾无数次用这样的视角默默看着她离开,但这一次她终于伸出手,抓住那片轻飘的血云,喃喃道“她们是错的。”
第一句话说出了口,就像是一记重锤砸上冰面,其下封存的愤懑痛苦奔涌,它们狠狠撞上她的喉咙,让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濒死“为什么”
她死死攥着那片布料,用力得像要把它嵌进掌心,她头慢慢低下,声音却渐渐高亢,小小的姑娘带着哭腔尖声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这是错的”
她看不到李思湄平静的表情崩裂,看不到她痛苦地闭上眼,看不到她死死压抑住身体的颤抖,她只能看到李思湄并指作剑,运起内力把那截她攥住的裙摆撕裂,走得毫不犹豫。
激荡的情绪像是都被她瞬间扑灭,只有冰冷的灰烬灌进胸膛,激起空茫的回响。李荷瑰怔怔收回手,手中的红色裙摆像是自己手心的血染成,她把脸埋进膝盖,闭上眼睛。
另一边,叶顾澜余光瞥到花田里白衣少女行走间路过一朵白色的罂粟花,白衣白花相映生光,他忽然福至心灵。
李荷瑰先送了他一朵白花,第二天就带他撞破了白衣少女吸毒的情状,这之间真的没有联系吗如果白花真的是在暗指白衣少女们,那么这朵红色罂粟花是在指
李思湄穿着红裙的身影闪过眼前,叶顾澜眯起眼睛。
当日,等西门吹雪闲下来,叶顾澜先是传达了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