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降诞日,上宴百僚于花萼楼,花萼楼全称花萼相辉楼,来源于诗经中的“棠棣之花,萼不韡韡”意即兄弟之间的情谊,就如同这花与萼一样,相互辉映。花萼楼建在奕宁宫西南隅,由双层廊庑环绕,设计新奇活泼,建筑富丽堂皇。叫第一次进入这里参加宴会的林清和傅玉书看花了眼。
“唉,你看那是什么”傅玉书指着大殿西南侧鱼贯而入的宫女们。
林清望过去,足有数百名宫女,饰以珠翠,衣以锦绣,自帷中出,击雷鼓乐。场面十分盛大,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一时之间大宴之上,满座绣衣,佳肴名膳,歌舞百戏,竞相媲美。林清看得目不转睛之际,傅玉书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背,林清回头。
傅玉书的身后领着一个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小女孩,将乌黑的头发分成两股,向后梳理,结鬟于顶,发尾自然垂下,白色羽毛发饰点缀在侧边和脑后,穿上一袭粉白华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仙女。想必就是傅玉书颇为喜爱的妹妹傅娆。
果然,傅玉书拉过小女孩的手,近前打招呼“这位是定国公府的林清,也是你姐姐的闺中密友。”
傅娆执礼浅笑,“见过清儿姐姐。”年纪不大,礼数倒是周全。林清最不擅长的就是和这种大家闺秀打交道。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傅娆倒是颇为好奇的看了看林清一眼,上次听姐姐说定国公府家的千金小姐是如何如何的粉雕玉琢,她就放在了心上,此次进宫就想着要见上一面。自小就被人夸奖美貌的傅娆在心中暗暗计较了一番,林清生得确实极好,尤其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望进去如入古井,深邃却干净、单纯。就是为人太冷淡了些,也只有姐姐这样热诚殷勤不怕被拒绝的人才敢接近了。
此时宴会上突然传来阵阵惊呼打断了傅娆的思绪,她循着声音望去,是一队少年队舞,非常有趣。几十名八至十二岁左右的少年献舞,红紫银绿,色彩斑斓,锦袄宽衫,戴玉冠,裹巾头,舞剑器,执锦仗,捧宝盘,跨雕箭,扮夷来献宝,场面热闹壮观。队伍几次分分合合,变化着队形,只为掩映着队伍中心一个身穿绯红衣袍的男童,在最后一次整合队形时,男童在万众期待下抬起头来,黑的发,丽的颜,红的衣,像一把迟钝的刀,轻轻扎进了她的胸口,不痛却很痒,酥酥麻麻叫她措手不及。
几乎是立即,傅娆向姐姐傅玉书发问“他是谁”
“秦驰啊,他怎么这副扮相,像个”像个女人。傅玉书在心里说。
“丑。”林清更加简洁的回答。
六皇子秦驰。傅娆深深地看了一眼,丑吗明明很美,周围的人甚至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上首之位,皇帝龙心大悦地拂了拂胡子,“好啊,小六这舞跳的极好。”
秦驰微微抬起下巴,扬起因跳了舞而变得红扑扑异常艳丽的小脸,面带骄傲之色,看向远处的傅玉书。
傅玉书正和一旁的女孩说话,没注意到他。
秦驰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皇后娘娘宠溺地看着秦驰,“今日六皇子生日,各位大臣能拔冗前来,本宫深感荣幸,希望各位不要拘束、尽享宴会之乐。”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不敢当。”下面群臣尽数恭声应道。
歌舞散去,接下来的气氛为之一变,众人变得更加热络起来。尤以各位女眷们为甚,林清看到秦修泽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一群莺莺燕燕了。他今年才十四岁,再过两年才会成亲,可是已经有这么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的人了,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林清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