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樱井玉子,只要是这个人的话,无论在她面前做什么都可以。
但这和方才他掩饰自己杀意的行为又相互矛盾。
樱井玉子是我爱罗的依靠。
这句话听来很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于一个依靠对于最后一根稻草,我爱罗可以任性地不去讨好但绝对不能得罪。
“不笑”是无所谓的,但叫她发现自己想要杀了她,控制不住之后又因为杀了别人而兴奋这种事就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了。
也就是说,在我爱罗的潜意识里,他到底还是知道以杀人为乐是一件不好的事的。他现在还不了解樱井玉子,樱井玉子才从追逐的幻影转变为可触摸的存在,我爱罗难免用普世的眼光去看待樱井玉子。
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是因为他知道,因为这情绪,他被人称作怪物。他来找樱井玉子是因为他知道,在樱井玉子这里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怪物,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把樱井玉子与其他人分开来,所以才会这么矛盾。
也就是说,即使是现在的我爱罗,也还是勉强算个人的,不是他人口中的“怪物”。
假怪物对上真怪物,输赢其实一目了然。
现在,我爱罗有一个不敢问却一定要问的问题。
只有一个。
“四年前,你说过要我照顾你,让你看我杀更多的人。这话还算数吗”
如果樱井玉子说不算数的话,我爱罗会杀了她,然后杀光所有能杀的人,直到力竭,直到自己也被别人杀死。
我爱罗早就抛弃了无谓的希望,他先是被全世界的人拒绝,后来他学会拒绝全世界的人,这样人们就伤害不到他了。
他人的冷漠、恐惧和憎恨依旧能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多添几道伤口,疼是会疼的,但是他已经不会为此痛苦了。久而久之,连神经都麻木了,“疼痛”对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不需要药了,既然已经不再需要,那么也不必再渴求。
我爱罗现在只需要樱井玉子陪在他身边,至于为什么,我爱罗也不愿去想了。
樱井玉子缓缓举起了折扇,轻轻抵住下巴沉思了两秒,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是你”
樱井玉子还记得他。
我爱罗感觉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细胞都在兴奋地颤抖,背后的沙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樱井玉子想起当年,但其实她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对这个黑眼圈的少年说过什么了,只是对自己接触的第一个人印象有些深刻而已,毕竟在那之前,在那之后,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能把我爱罗当作是第一个“人”,本就是一种隐喻,对于樱井玉子本性的隐喻。
不过既然我爱罗自己提起了,樱井玉子也不会反驳,眉梢一挑便勾出许多笑意来,杨花柳絮般地扑向我爱罗,“算数哟,永远都算数,我很喜欢。你能够用这场杀戮作为见面礼,我很高兴,你以后要送给我更多这样的画面才好,这样我会更高兴的。”
“好。”
我爱罗如此说道。
好。
这是你说的。
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不过是杀人。
杀戮就是我的存在意义。
我是为你而存在的。
你要记住这一点。
我爱罗在这个问题上的顺从极大地愉悦了樱井玉子,她甚至兴奋地抓住了我爱罗的手,润泽的血红色双瞳中流淌的是无邪的天真,好像她还是当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