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地看着村长,村长这样冰冷的模样是他从没见过的,他听妈妈说过,二十年前因白家的事,村长心里多了一个逆鳞。
而现在房间里的人正好触了这个逆鳞。
这家酒店有发电机,所以房间里灯火通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白酌水惨白的脸,微微颤抖的手。
丫丫两只胳膊被绑住,她的力气太大,为了不让她挣开,粗粗的绳子绑了一圈又一圈,或许是怕人发现,绳子绑的位置比较高,因为剧烈的挣扎,瘦弱的胳膊上磨出鲜血。
嘴巴一开始应该是被毛巾塞住,没能堵住声音后,毛巾被扔在床边,嘴上被类似胶带的东西裹住,围着头部缠了好几圈。
丫丫的脸上全是泪痕,看到暮青后,眼泪流的更凶猛了。
白酌水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床下还扔着好多个用完的针筒。
“我、我……”
在暮青冰冷的注视下,白酌水心慌地要说什么,可是暮青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推开他,给丫丫解开绳子和嘴上的胶带。
“丫丫没病,没病。”
“没病,疼。”
胶带刚被解开,丫丫就对着暮青不断哭喊,“没病,丫丫是人。”
暮青心里一痛,想到丫丫平时的不正常,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他边给丫丫摸着眼泪,边说:“丫丫没病,没病。”
暮青抱着丫丫,看向床边的那瓶液体,是镇定剂。
“如果你没耐心养孩子,就不要养了。”暮青声音冰凉,心里也微凉。
他不明白会有这么多这样的人,像白父白母一样,明明平时待人接物挑不出任何错,礼貌耐心都不少,却把所有的冷漠给了孩子。
这些人根本不会去想孩子内心有多敏感吧,以为长大了就都忘了,那些伤痛和阴影会被时间磨掉,所以小时候怎么对待都无所谓。
这一幕又让暮青想到了以前,想到那个孩子,他不受控制地来了脾气。
根本不理会身边那个人,暮青抱起丫丫就要走。
他不管了,就算是硬抢也要把丫丫带走,当年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这次就算被人骂,就算要动手,也要带走丫丫。
从看到面若冰霜的暮青开始,白酌水就如坠冰窖,到现在,所有的恐惧和悲凉都涌上来要将他吞没,白酌水鼓起勇气,用尽所有力气,拉住暮青的手。
他要解释,要跟暮青把一切都说清楚。
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放手!”暮青冰冷的视线和冰冷的声音是白酌水完全不能承受的。
白酌水张开的嘴巴又沉默地闭上,无声地看着暮青抱着丫丫和左鸿羽一起离开。
左鸿羽:“丫丫没事吧?丫丫不怕,以后我们陪着你啊。”
声音越来越远,独留他一个人在这间空荡的房间里,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支离破碎地等待着一个人过来抱抱他。
可是他唯一想要被抱的那个人刚才让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