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快窒息了。

    他们推搡挣扎，桌椅哐地翻了。两人同时摔倒在地，百里长蹊压在了温钰身上，温钰伸手胡乱在地上摸着。

    这里！这里到底有没有诸如笔山砚台一类的坚硬东西！？

    他咬着牙找，终于被他从地上摸出本书来。他举着它向百里长蹊挥去。

    啪！

    百里长蹊的眼神一呆，动作忽然定住了。他直愣愣望着温钰，眼睛一闭翻到了一边去。

    可温钰手里的书还没有拍出去呀。

    “陛下！”

    青鸾在百里长蹊身后手持半只花瓶，那另半个已在国师后脑勺上敲个粉碎。百里长蹊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昏过去了，这才解了温钰的围。

    手中书卷啪的落在地上。青鸾抛开花瓶奔过来搀扶他：“陛下！陛下觉得怎样？”

    温钰面如土色，口唇苍白，全身都在发抖。他吃力地扶青鸾的胳膊坐起，撑着地面去看百里长蹊。

    “国师？长蹊！”

    百里长蹊闭着眼，他脑后渗出血，在地面汪成了小小一潭。温钰的心忽然就凉了，一时间几乎坐不住，青鸾忙扶住他。

    “陛下恕罪，小臣一时心急，手上轻重把持不住……”

    青鸾被温钰的神情吓坏了，温钰却没责怪他。他把百里长蹊扶抱起来，再探他的呼吸脉搏，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而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去，给国师叫太医……”

    吃力地说完，温钰和百里长蹊同时倒下。青鸾结结巴巴地连声称是，再一摸温钰脉搏，几乎哭出来：“陛下，陛下保重！”

    不用看他那哭唧唧的模样温钰也知道自己这副身子又犯病了；与百里长蹊有关的回忆太深地刺激到他，此刻他的心跳有如鼓擂，呼吸急促地喘息不定。

    “臣立即去找太医。” 青鸾把温钰扶到榻上，给他塞一粒药后匆匆说。温钰一把攥住他手。

    “听着！”他的眼神很骇人：“太医是为国师叫的，不是为朕！国师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是因为……”

    他咳了几声：“是因为朕失手所伤，与其他人都没关系。你见着太医可不要胡言乱言。”

    青鸾身子一僵，哽咽着答：“臣明白。”

    “去吧。”温钰长叹一声撒开了手。

    青鸾走出几步又折回来：“陛下病况不可耽误。请陛下示下，臣该去请谁？”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太医向来对皇帝的急症束手无策，天子骤然发病时只有三个人能够缓解。百里长蹊是已被放倒了，兰龄公主自上次温钰突然讲避嫌，青鸾也看出了皇帝不愿找她。而剩下的那一个……

    温钰想一想回答了他：“找舒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