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舒无畏再次抚摩他的脸,轻声唤着。
“陛下?”
天已大亮,他们该收拾起身、回去了,否则被月下轩的从人找来看到这副景象,终究是不雅。
温钰没有回答,他蹙着眉咳了几声,依旧睡着。看来他是累了,昨夜他的心跳和喘息都那样剧烈,让舒无畏不由有些担心。好在他很快就安静地睡了,舒无畏这才放下心来。
昨夜,是太疯狂了……情难自禁得好像是着了魔。
舒无畏站起身。他的盔甲兵器都扔在地上,身上只着寝衣。朝阳照着他麦色的肌肤,他到船中去看昨夜初到的船舱。
舱中美食都没有动,他们其实只喝了很少的酒。天子饮的石酿春他饮的百花杀,全都是新启了封的。那点酒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倒是天子就着他的杯盏喝了半盏后醉得不轻。
舒无畏捡起昨晚两人用过的杯盏闻了一闻,若有所思。岸上忽有人一叠声地呼唤:“陛下!陛下在船上吗?”
是月下轩的人找到这里。
他的麻烦来了。
舒无畏的动作顿了一顿。两个聋哑舟子当然不可能应腔,他起身走到舱外高声应道。
“陛下在这里。”
来的是陆桓楚带领的风行营,居然还有百里长蹊。风行营手中还有熄灭的火把,他们想来在偌大的映月湖找了一夜。
看到舒无畏衣衫不整的模样,百里长蹊神情大变。他一言不发地上船,轻车熟路地到船舱中去找温钰。陆桓楚也随之上船。两个风行营的人把舒无畏挡在了舱外。
“陛下?陛下!”
舒无畏听到他两在舱中呼唤,声音有些不对,叫了数声温钰也没回应。他眉峰一跳,开始有些担心,随后听到陆桓楚焦急地低声问。
“他究竟怎样?”
接着是百里长蹊惊讶的回答。
“他被下了药,分量很大。他,他并不能承受这个药量。”
舒无畏:“!!!”
这一句真如晴天霹雳。舒无畏一把拨开风行营的两人闯进舱内。
“陛下?”
他着急地去看温钰。温钰无力地被陆桓楚扶着,仍在熟睡,抑或说在昏睡。舒无畏这才想起昨夜自他们进入舱中后温钰就不太说话了。他只当天子是情·意迷乱,没想到是——
有人下药?有人害他!
可那个要害他的人是谁呢?
但舒无畏此刻已顾不得这些了,他焦急地去探温钰的脉搏。百里长蹊一把推开他,声音中满是妒恨。
“舒无畏!你竟然谋害至尊,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丑事!”
他和阿钰过去即便亲昵,也不会乘船漂到外面来野呀。他一个十年前才见过几次面的粗莽军汉,他凭什么!?
而阿钰被他下那种不知羞耻的药,他那样的身子怎能承受得住?
百里长蹊的眼睛红了,恨声一指舒无畏:“来人!”
卫兵立即领国师的命令,扼住肩膀扣住他。
“把这逆臣押入诏狱!”百里长蹊狠狠一甩袖子:“下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