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首辅大臣商议着以鸩酒赐将军,对外说帝星不安,上天神灵欲降灾于天子;将军忠君爱国,自愿以身相替,代陛下承受灾殃。”
“!!!”
百里长蹊这是打算悄无声息地就把他毒死呀!
舒无畏大吃一惊,反倒笑了:“好好好,国师精于星象图谶,所说所言无不应验,大人们自然也是从了;臣为君死也给舒某留个美名——只是不知末将死后,何人来镇守西疆?大人们可商议好了吗?”
桐州由舒氏世代镇守,桐州军只服都护一人。曾经朝廷也派军将到桐州去、试图分化桐州都护的威望势力,可一和戎羌人交手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百里长蹊明知这一点还整个赐他鸩酒的主意,要他死的决心不可谓不大。
“都护于桐州于大乾无人可以取代,群臣就算商议再久也商议不出来。”梁王这才终于亮出他此次来所带的牌:“孤惜将军之才,在朝堂上力保将军!”
舒无畏静静等着。
“孤告诉群臣:将军国之重将,不可因小事损伤。如今天子无嗣,驾崩之后——”
舒无畏的眼神忽然一跳,梁王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说着。
“——必然要从诸王中选取一人继位的。现有宗亲血脉疏远,对内大臣不服,对外诸将不附。到那时桐州对朝廷至关重要……”
梁王滔滔不绝地说。舒无畏已经咂摸出他的意思了:他们是现在就开始商议皇帝死后的继承问题,梁王对帝位志在必得,因此特意跑他这卖个人情、要一张桐州支持的牌。
所以他们是现在就已经把皇帝看作一个死人了么?
怒火顿时在心头腾起,舒无畏剑眉一拧,耐着性子等梁王说完才问。
“陛下眼下的病况很危重?”
谈的兴致勃勃的梁王这才突然意识到,现在就当他面说什么驾崩立嗣为时过早,转而以长·者般忠厚的语气神态说道。
“孤是说一旦。毕竟天子一向虚弱,皇嗣大统为天下根本,不可不早做打算。”
所以那人是处于危险之中呀。一但稍有风吹草动宗室们就蠢蠢欲动,这一次他无意间把他卷入这个处境,倒给了这些人出牌的时机。梁王既然如此光明正大地开口告诉他,一定是已经布好局了。
稍微活动一下戴着镣铐的手腕,舒无畏心中已有主意。
“末将若不领桐州支持将来继位的天子、继续拱卫朝廷,王就无理由在众大臣面前保末将一条性命——是这样吗?”言下之意就是我必须以你为主了?
梁王点了点头:“将军聪明人。”若桐州竟不依附,他就要借百里长蹊的手,把未来隐患抹杀。
“王一片为国之意,末将敢不听从?”
与梁王担心的相反,舒无畏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末将与王既成同盟,可否请王令狱卒,稍微为末将松一松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