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国念书到正式工作,家里真的没少吵架。
这次打着家族聚餐的名头,但谁都知道,老爷子定的主题就是把她劝回家里来“做正事”,不要浪费时间。谢怀瑾就当去参加□□会了。
她本来想拖个一年半载,不提这茬冷处理的,招架不住顾霖宗的死缠烂打。
爷爷是真的急了。
能不着急吗。
亿万家产都没人继承了。
别墅里,有两位阿姨在准备晚饭。
年纪大的李阿姨头发半百,戴着老花镜,笑眯眯地接过谢怀瑾的包,给她拿拖鞋,“妹妹回家了啊,工作辛不辛苦呀,今天做了个牛排,好吃的。”
谢怀瑾从小住爷爷家里,可以说是被李阿姨一手带到大的。南方的农村妇女,总喜欢把小孩子叫囡囡长大点的小女孩叫妹妹。
谢怀瑾忍不住笑了:“小时候不是说牛排是野蛮人吃的东西嘛。”
“诶呀,”李阿姨也跟着笑了,忙摆手抵赖,“我没说过,肯定没说过的。”
“阿姨是不想做给我吃。”
从李阿姨身后,走过来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她双臂环抱,目光打量着许久不见的谢怀瑾,“当年要是你说想吃牛排,早十年阿姨就去学了吧。”
“姐,”顾霖宗走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王怡婷的话,但直接解了围,“你到好晚,我特意空着肚子来尝李阿姨的菜,等的快饿死了。”
谢怀瑾看着顾霖宗,头往左偏了偏,表疑问。
顾霖宗拇指顶着拇指,食指对着食指,比划了个三角形的手势,半秒松开。
情况不妙的意思,中级警告。
她跟在李阿姨身后往里走,点点头。
顾霖宗狗腿地比划了个加油。
谢怀瑾和顾霖宗的爸爸妈妈都很忙,从小被丢在爷爷家里,也爬过墙上过树。翘掉补习逃课被抓住,就是这个互相打眼色掩护的。
当然,基本都是谢怀瑾来掩护他,他难得派上用场的。
王怡婷在旁盯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气得要紧了牙,贴满水钻的美甲掐到手心肉里。很痛,立刻松了手。不情不愿地跟着走进去。
她隔三差五,就要被爸爸妈妈丢到这里来陪爷爷讲话,在老人家心里的地位,却还比不过出国了五六年的谢怀瑾。
—
客厅里,小牛皮沙发上,罕见的乌压压坐满了人。
谢怀瑾走进来,所有人都停下话头,盯着她看。她顶着十万伏特的视线,面不改色,挨个礼貌地打招呼,叔叔伯伯之类的全来了。
她亲爹亲妈缩在旁边的小沙发里,玩手机。前面放着两杯热茶。
事不关己。
顾霖宗在边上喊着肚子饿,才让第一轮□□会稍稍延迟了会儿。
大家坐到饭桌上,上了两盘菜,自然要开始讲话了。
“怀瑾啊,你说要当律师,体体面面也没什么不好的。”
谢怀瑾的二叔给旁边好久不见的亲儿子倒酒,语气温和,“可家里给你钱办事务所,为什么不要呢?在外面帮别人打工有什么好……”
“事务所有什么好。”
顾霖宗打断他的话,接过酒瓶,示意亲爹别多管闲事,“我姐不喜欢呗。”
李阿姨带着新的阿姨上着菜。
半份牛排切成适合直接入口的小块,摆在谢怀瑾面前,滋滋冒油。几口番茄肉酱意面,旁边挨着玉米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