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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岳小楼悄悄红了耳朵,退后半步,假装淡定的轻声说:“风太大,我有干眼症。”

    “……”

    人行道的两旁间隔着栽种一排香樟树,光透过枝叶间隙,闪闪烁烁。

    她从睫毛下觑着谢怀瑾的表情,觉得她们距离的半尺之间突然出现一种氛围,吹来的风卷起路边落叶,香樟树很像当年a楼宿舍的那片。

    那时候,岳小楼也说些常不着调的话。一边想讨好她,一边又躲躲闪闪逃避着。

    光鲜外表下,厚厚城墙都是一戳就破的虚张声势,谢怀瑾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

    看着她张牙舞爪,看着她说谎犯错。

    但她伸出手,总能握住她的手……

    岳小楼喉结微动,眼神往下,也不太敢跟她对视。

    半响。

    “那、那我们算和好了吗?”

    谢怀瑾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风吹过,带起岳小楼整理得很柔顺的微卷长发,两缕挡住眼睛。她伸手捋下发,目光上移,长长的眼睫也随之抬起来。

    知道自己怎样的笑最能打动人。

    她扬扬唇,那抹笑容还没完全勾出来,余光瞥见谢怀瑾平淡的表情。

    慢慢不笑了。

    忘记了,谢怀瑾从来不吃她的那套。

    岳小楼心里有种极为委屈的感觉,来的突如其来,又不知所措。

    反正她会的东西,使在谢怀瑾身上都没用,她瞧不上。岳小楼别的本事又半点没有,还是遇事就习惯性往里壳里缩的胆小鬼,难免有点露怯了。

    “小楼,”良久,谢怀瑾面色缓和,语气挺平静,甚至说得上是耐心温柔的,“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那天,是故意让我看见的?”

    “什么?”

    “接到你的电话,我跟老师请了假,立刻回国了。”谢怀瑾没说具体。

    就这句话,她觉得足够了。

    岳小楼浑身一震。

    她思绪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里,自己跑到天台上,想学着别人临死前也要听一听挚爱的声音,给谢怀瑾打了个电话。

    语气也没什么不对。聊完,跟她说了声拜拜,挂掉电话。

    可惜准备往下跳的时候,被老师看见了。

    在老师怀疑警惕的目光里,岳小楼被带回宿舍里接受批评教育和开导。

    之后一段时间都没找到合适的自杀机会。

    再后来被爸爸送进精神病院里,打镇定剂,医生加上抑郁的精神类药物。

    她一个月胖了二十斤,在半休学的状态勉强念完高中,略微正常,就被打包扔去移民日本的姑妈家里,继续念书考大学。

    浑浑噩噩的日子结束后,她发现,再也联系不到谢怀瑾了。

    “你……”

    岳小楼瞬间嗓子发哑,说不出话,面色难看地说,“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谢怀瑾“嗯”了下,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那段时间,我病了,”岳小楼磕磕绊绊,话都说不通顺,“我是真的脑子有病,做了什么,自己都完全没有记忆了,空白的。”

    她升高二,谢怀瑾就出国了。

    把她一手带到大的外公在澳洲独自去世了。岳小楼收到消息,请长假,飞去澳洲处理完丧事。哭得眼皮红肿,回家发现爸爸把他外面养的女儿接回来住了。

    住宿一年多,她的房间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姐姐的更衣室。

    亲奶奶指着她的鼻子骂:去给别家奔丧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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