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时候没说,分开的时候没说结束。我们……就还是在一起的对不对。那么多年,我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岳小楼说:“你能不能也…说一句喜欢我。”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声音越来越小,小声说完,垂下眼。
没敢和她对视。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手悄悄放在背后,掐自己,想着要冷静一点。万一她拒绝了,该怎么圆回来,绝对要想……再想想……
想……
到底要想什么……
岳小楼太紧张,以至于有种身处在真空的感觉,短暂空白。
低着脸,岳小楼看不见谢怀瑾是什么表情。
只觉得,头顶传来的声音很轻柔,温和得不太像是她。谢怀瑾似乎觉得情绪太宝贵而不能随意浪费,平时都是淡淡的语调。
罕见的温柔。
“小楼,我们从来没开始过,当然也没有所谓的结束。”
岳小楼浑身一震。
她忍着不哭,隔着眼泪的薄膜茫然地看她,望进她漆黑的眼眸。下一秒,把自己多年摸索出来的套路全都忘光了,突然往前,伸手一把拥抱住她。
仅凭直觉。
“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好不好?”
身后的信号灯转了又转。
车辆时而不停地行驶过弯道,钢板一翘一翘的,偶尔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岳小楼跟她有一截不小的身高差,脸正好埋进她的锁骨处,手臂紧紧拥着她的腰。
“反正我忘不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了。”
“怀瑾……”
“我绝对不放手,”她抱着她,闭着眼,语调软软地说,“死也不放手,再也不会松手了。”
良久,谢怀瑾手垂在空中顿了好几秒,还是没有推开她。
“我明天要出差,下周五回来……回来再说吧。”
——
那天直到到家,岳小楼都还沉浸在傻乐的情绪中。
拿车钥匙打开锁,半天都没插进去。
“嗨,”岳小楼笑着叹口气,从包里换了家门钥匙,终于打开了门。
坐到沙发上,她抬手揉了揉脸,笑得脸都有点僵。
谢怀瑾……
这个做事完全不会拖泥带水的女人,说要等下周出差回来再说,什么意思?
明晃晃的。
yes!的意思!
又拉不下脸一口同意的意思。
岳小楼抱着抱枕,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笑得脸僵了。
———
高中。
知道谢怀瑾和自己是同时间段的体育课后。
岳小楼改邪归正,扎着清爽的马尾辫,上身校服外套,下身是黑色运动裤,裤缝还有宽宽的白色条状——标准的宽松运动装。亭亭地站在队伍里。
要不是脸太有辨识度,体育老师已经根本认不出她是哪位了。
“岳小楼同学今天有很大的进步。”
体育老师忍不住表扬了句。他从来没因为学生上体育课的时候穿运动裤就表扬,但叛逆的小孩一变乖,无疑比本就乖的小孩讨喜。
把热身运动做完,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黄家豪靠过来,看着她这身打扮,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觉得校服土到掉渣,早扔掉了吗?”
“就团了团扔衣柜最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