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鱼拒绝了谢榆“吃顿好的”的提议,叼着块压缩饼干去上复盘课,谢榆则站在原地,哼着小曲压腿、放松。
“魏先生。”一声冷淡的招呼打断了谢榆的遐思。
谢榆转身,发现是叶明远。
这个讨厌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时候总是一股子敌意,显得愈发阴沉了。
“什么事?”谢榆清了清嗓,装出一副高风亮节的前辈模样。
“我想和你下棋。”
“哦?”谢榆忍不住拨了拨头发,看来这也是个“口口声声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的典范呢。
结果叶明远接下去所说的话让他大跌眼镜:“你输了的话,就离开道场。”
“嗯,你说什么?”
叶明远面无表情地重复:“你输了的话,就离开道场。”
谢榆一愣:“喂,你很喜欢这样的游戏么?杨小鱼是妨碍你学习了,我又怎么地嘛?”
“道场是为冲段棋手准备的地方,魏仙手在这里做什么?”
“下棋啊!”谢榆说得天经地义。
“这就好比高三班突然来了个保送生,本来氛围很紧张,就因为一个闲人松弛了下来,又是看综艺又是逃学,会影响大家学习。”舅舅对魏柯的评价是不务正业,叶明远深以为然,此时理直气壮地历数他的罪状,丝毫没有作为后生小辈的自觉。
谢榆震惊了。
闲人?
你确定你刚才用嫌弃地表情说出了“闲人”这两个字,对曾经的世界排名第一?
就算我不是正牌货,可是闲人是怎么地嘛?!
“好啊。”谢榆气哼哼地答应下来,等叶明远离开,转头就给魏柯打电话。“喂,帮我下一局棋。”他把叶明远这个刺头儿拎出来跟魏柯一说,“那个臭小孩,赢了我一盘,狂得简直要上天!不但欺负我,还欺负我的小朋友,我非得收拾收拾他不可。”
魏柯哭笑不得:“我看他说的没错,你是有够闲的。自己输的棋,自己赢回来。”
“不行,我不一定能赢啊。我要是输了,那多没有面子啊!我以后在道场都混不下去。这可都是你的名声,你不担心吗?”
“不担心。”就算谢榆在外面给他糟蹋完了,魏柯也有这个信心把丢掉的桂冠一顶一顶夺回来,更何况是一个小小少年的肯定。
“你……”谢榆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激将道,“好嘛,就算你不担心名声尽毁,一个臭小孩欺负到你弟弟头上,你能忍下这口气?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弟弟,他也是个男人啊。”魏柯意味深长道。
谢榆:“……”
魏柯的逻辑,还是那么缜密!
谢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撒泼道:“都是你不好,把我送到这里来,让我被一个小孩子欺负!我不干了!我要回去。”
对面魏柯果然警觉了起来:“回哪里去?”
“回哪里都好,下劳什子棋!”
魏柯果然上钩了,严肃道:“棋是下给你自己的,又不是下给我的。”
“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下呢!”谢榆撒了个小小的慌,然后恰到好处地软下了口风,“你要是帮我赢了他,我就好好学棋,怎么样?”
魏柯围魏救赵:“那昨天的事谁错。”
谢榆:“……”这个人,还记着昨天的冷战!
“以后不要跟那些人交往。”
“你把我手机都收走了,我连人都联系不上。”谢榆暂时性丧权辱国。